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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闹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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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却面无表情,实际内心难免疑惑,姚儿那个丫头从小到大可是她看着长大的,虽然她很不想承认,可是那哑巴在长辈面前的礼数向来周全,就算是有什么情绪也很少表露,更别说如此发疯般的乱砸东西了。

张氏凝眉思索良久,终究点了点头,也就只有这一点可以说得通了,她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眼神疏忽变冷,漠然的瞧向屋内。

李妈妈手颤抖得厉害,张氏察觉到不对,转身之际却发现,刚刚还站在自己一人之外的“姚儿”现下已经退后了两步,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捡起地上的一个瓷片儿,正用最尖锐的部分抵着自己的脖颈。

见局面无法扭转,“姚儿”实在没有办法,只得使硬的,满面委屈朝张氏扑去,踩着满地的碎片儿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口中还在呜咽,那嘴型似乎想要喊,“娘……”但不过是嘴型罢了,她根本发不出声音。

僵持之下,一屋子的人心中早把面前的“姚儿”看成了疯子,谁还敢靠近。除了几个力大的,都恨不能退出二里地。

按压住心中的不安与混乱,姚儿开始怀疑更多的事情。以往弟弟姚一落劝诫她的话也层层叠叠翻涌而出。

“姐姐,不可轻易相信了外人……”

虽然被姚儿擦得干干净净摆放着,但仍旧看着很寒酸。

身强力壮的丫头率先冲了进去,踩着瓷器瓦砾,绕过躺倒的桌椅板凳就冲着地中央的“姚儿”去了。

一张扑朔迷离的大网开始在姚儿的心里铺开了铺大了。

可是现在,连带着那些值钱的瓷器,一并着那些破旧东西全都被摔的粉碎,如残渣般的躺在地上,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

听了几声脆响,张氏面色一沉,“还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命令所有丫头都跟着我进去!”

随着李妈妈的脚步,张氏来到了三小姐姚儿居住的腊梅园,听名字虽是个园子,实际上不过是在丫头们居住的场院旁边开辟了一块小地供姚儿居住。虽是在主人们居住的主院里,却是个很偏的角落。

张氏心中嘀咕,差点儿背过气去,“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拦住她?”

又一转瞬,“姚儿”忽的满眼放光盯着张氏,仿佛看到了希望不停拍打自己胸口,似要跟她说些什么。

丢下了这么一大堆嫌弃的话之后,张氏转身就要走,却在动作间听到身后丫头们一声惊呼,紧接着手臂就被李妈妈拉住了。

张氏见状连忙后退到丫头身后,皱眉看着“姚儿”一猛子扎进丫头堆儿里。

三小姐的屋子里,原本除了那几件值钱的瓷器,就没什么其他摆设了,除却地上已经老旧的桌椅板凳,就是一些连丫头们都不稀罕的破旧东西。

几番交流无果,“姚儿”筋疲力尽,一心想着告诉母亲真相,告诉她,自己才是她的女儿——姚青鸾。那个躺在桃影园的大小姐是冒牌货!无奈她方法不当,拖延着,反倒让张氏一点儿耐心都没有了。

仿佛从来没有发过疯一样,顿时变成了乖顺的小绵羊,甚至眼神里都流露出委屈与惆怅。并带着,一行行泪水珠串般从眼角滑落。

看到三小姐这番场景,丫头们都慌了,纷纷回头向夫人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