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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沁脸色微红，低头绞着帕子，声如蚊呐地道：“我想算一算姻缘……”
因周漱心情不好，三位姨娘也没敢凑上来。晚饭只周漱和简莹两个相对无言，一个食不甘味，一个大快朵颐地吃了。
此时已经立秋，虽然白日里酷热不减，早晚的天气却已经变得凉爽了。许多人赶在日出之前过来上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到山门外下了马车。方氏和孟馨娘、简莹、文庶妃、周沁、周汐换乘登山辇。山并不是很高，周沅和仆从们便跟在后面徒步而行。
宽窄不一的山路两边摆满了临时的摊位，有挑担卖野果山珍的，有支着摊子贩卖各种与佛有关的小东西的，每到缓台处便有简易的茶寮和食肆。
周沁娇嗔地叫了声“二嫂”，拿帕子捂住了脸，羞得一路上没说一句话。
周汐瞧见有卖素糖人的，便打发身边的小丫头去买两个来把玩。
周沁接过来便先看姻缘那一项，见上面只写了“随缘”两个字，先有些失望。琢磨了一阵子，又忐忑起来。
简莹纳罕地“咦”了一声，“那可是给你亲娘上香呢……”
“不准去。”周漱吼道。
从古至今，所谓的佛门圣地不知替多少男女人遮掩了多少私通的丑事。方氏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大哥若是有心，必然会追随而去。
“二嫂。”周沁瞅个空子，拉了拉简莹的衣袖。“你能陪我去求签吗？”
简莹被他吓了一跳，抚着胸口瞪他，“吃枪药了？我又不是王成，你少向我开炮。”
周沅是见什么买什么，到开元寺门口时候，铜柱和铁柱两人四只手提得满满的，都累出一身白毛汗。
周瀚惦记的是谁，周瀚自己就不用说了，方氏，孟馨娘，甚至连济安王，恐怕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碍于礼教颜面，谁也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
周沁听得入迷，连连点头，“那如果……”
她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你们谁看见二嫂了？”
一扭头，就发现简莹人没了。前后左右看了看，除了她的两个贴身丫头甘草和茯苓，以及两个负责保护她的婆子，再没旁人了。
昨天晚上的事应该只是擦枪走火，除了两个当事人，还有两个偷听者，或许还要加上替两个当事人善后的死忠心腹，就再没人知道了。
他并不是冲简莹，而是冲方氏。
方氏也不说什么，只掏出帕子给周沅擦汗，嘱咐他进了寺院莫要乱跑。
众人随着方氏在蒲团上跪下，叩首拜祭。第一炷香是烧给秦氏的，第二炷香便是各求各的了。
说完见简莹笑嘻嘻地盯着她，便有些羞恼，跺了跺脚，“二嫂不想陪我就算了，我自个儿去。”
“就在屏风后面瞄了一眼，哪能瞧得清楚？”周沁脸色更红了。扭捏地道，“再说，那都是两年前的事儿了，谁知道他现在什么模样？”
解签师傅很快写好了卦文，叫小和尚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