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因为王爷宿在王妃那儿,齐庶妃装病闹腾过两回。王妃大约觉得齐庶妃又在装病,便没理会。
三位姨娘见这俩人半天才蹦出一两句,大部分时间都各自碰着茶盅小口小口地呷着,好像里头装的是琼浆玉液一样。有心插科打诨活跃一下气氛,又怕说错话讨人嫌,不说话又实在受不了这气氛,各个如坐针毡。
简莹最不擅长应对的就是这种人,她基本属于人来疯那一类,跟话唠在一起能说到嘴残,跟没话的人在一起往往提不起劲头,只能大眼瞪小眼。
“六小姐,奴婢是彩屏。”彩屏见缝插针地纠正她。
“这个方知府跟王妃有关系?”
“大夫没把出喜脉,可也没说不是。毕竟日子还浅,一时半会儿把不出来也是有的。”晓笳答道。
简莹“扑哧”一声笑了,“又是表兄妹。”
她这公公简直混球一个!
“没有,只是同姓而已,跟齐庶妃却是关系匪浅,听说两人是姑家表兄妹。”
晓笳不好评论济安王,转了话题道:“六小姐,奴婢还打听到一件事。
拿手遮嘴打了个呵欠,慢慢地开了口,“开屏啊……”
孟馨娘又呷了一口茶水,才悠悠地道:“二弟可曾对弟妹说起过,前头那位王妃是怎么过世的?”
府里人都说,王妃是遭了齐庶妃的算计,生生憋屈出病来了。”
“不怪。”简莹有些不耐烦了,“大嫂有话就直说吧。”
简莹心知一个巴掌拍不响,齐庶妃不是省油的灯,方氏也没大家想的那么清白无辜,佩玉和张妈不过是两只替罪的小羊羔罢了。
齐庶妃半夜折腾也不是头一次了,王妃又有失眠症,入睡不容易,菁莪院的下人便自作主张,没将这事立时禀报王妃。
喝到第三盅茶的时候,孟馨娘总算说明了来意,“有几句话,我想跟弟妹单独聊聊。”
她没打算掺和济安王房里的事,原以为两面不得罪就够了。谁知到了下午,正跟三位姨娘喝茶,就听人禀报说世子妃来了。
“齐庶妃到底有了没啊?”简莹插嘴问了一句。
“想是没大碍了,王爷在那边陪着呢。”晓笳把该禀报的说完了,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叫我大嫂就好。”孟馨娘微笑地道,待她从善如流地喊了声“大嫂”,接上她的问题说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觉得妯娌之间若不常常走动,不免生分了。”
简莹扁了眼,“所以王爷就为了一个还不知道有没有的孩子,惩治张妈和佩玉,打了王妃的脸?”
等梳洗完毕,简单地用过早午餐,便从晓笳那里听到了精准版,“据说齐庶妃因葵水已经迟了好些日子,疑心自己有了,只是日子还浅,把不出脉象,一直瞒着。
王府有规矩,晚上不得放外男入内院,除非得到王爷和王妃的准许。偏偏王爷出门办事没回来,齐庶妃没法子,只能叫人去找王妃。
只是前任知府暴毙和齐庶妃开始得宠的时间差不多,她有些纳闷,济安王怎知朝廷会派了哪个来接任知府,早早捡起被自己忘在犄角旮旯多年的旧裙带,做好了拉拢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