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你的名字叫……叫兰儿,好听,好听。”简四老爷干巴巴地称赞道,听她嗤笑了一声,便赧然地住了口。
简四太太心知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并不留她。细细问了姜妈,得知西府老夫人送了一套南珠头面,大为意外。又得知简莹转手就将那头面送给济安王妃了,心肝齐齐作痛。
倒是简四老爷在简莹即将就寝之际,做贼一样摸进栖霞小筑,将下人全部打发出去,才支支吾吾地开了口,“那个,莹儿……”
姜妈不敢断言有没有,“太太,当务之急,是先想法子把这事儿应付过去。”
直到下晌,济安王妃遣了身边的婆子,送来四色礼盒,还送了她和简莹一人一套稀罕的紫金头面作回礼,又将“小六儿”卖力地夸赞了一顿,她那颗心才算放下了。
我只希望你不要怨恨……怨恨爹,也不要怨恨简家……”
“哪有长辈还没给见面礼,就上赶子送东西的?这不是存心跟人家要回礼吗?再说,济安王妃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会缺一套南珠头面不成?
眨眼间就到了大婚前日,这天吉时一到,送嫁妆的队伍便从简家东府出发,绕大明湖,越过鹊华桥,经曲水亭街转向西更街,再拐到端礼门,将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浩浩荡荡地送进了王府。
可惜简莹不是简兰,一眼就能看穿他虚假的嘴脸,“说完了吗?说完把房契地契留下,你可以走了。”
姜妈,你赶紧着找一些小六儿用过的字帖,盯着那野丫头练一练……
她不是没有动过将两套头面都据为己有的念头,可等简莹嫁过去,万一济安王妃不见简莹插戴自己送的东西,问将起来,得知她给留下了,她的脸可就丢尽了。
济安王妃刚吩咐六小姐抄经,六小姐的手就断了,这不等于不打自招吗?”
“说外面流传着一些关于二少爷的谣言,让我不要相信。说等我嫁过去,会待我跟亲闺女一样。还让我给你代好来着,说日后有空一起喝喝茶赏赏花。”简莹煞有介事地扯着慌。
简四太太点了点头,心中愈发忐忑,整个中午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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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四太太一早就得到消息,遣了身边的大丫头到垂花门守着。待简莹一进府,就将她叫到了荣华院。
简莹乜斜了眼,“那您还想让她说什么,我回去找她给您补上成不?”
因有些同情简莹,便不作声。
“法子倒是有,老夫人平日里就喜欢礼佛,小六儿没少帮着老夫人抄佛经,里头肯定有《地藏经》,差人去京城取一份来,交给济安王妃就是了。”简四太太忧心忡忡地道,“怕就怕开了这个头,济安王妃一年生死两忌都让那野……丫头抄经。
简四太太讪讪地说不出话。
简四老爷怔怔地看了她半晌,抬起手,似乎想摸摸她的头,却在她眼神清冷的注视中败下阵来。颓然地放下手,将房契地契搁在桌上,叹着气离开了……
这几个字一出口,就咬住了舌头。女儿来了已有十几天,他还没问过她叫什么名字。
“再过两个月便是济安王府二少爷生母的生忌,听说先王妃喜欢簪花小楷。济安王妃得悉六小姐簪花小楷写得好,便吩咐小姐手抄一份《地藏经》供奉灵前。”姜妈将简莹对她说的话,用比较通俗的语言复述一遍。
“简兰。”简莹盯着他,字字清晰地道,“请你记住,我的名字叫简兰。”
简四太太一愣,“抄什么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