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民恭顺地答道。
“除此以外,二殿下还需提防一件事。”长孙无忌摸着鹰钩鼻子说道,“自从洛阳一战以来。二殿下的功劳已经太大,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子、齐王心里多少都会有些不舒服的。我们以后行事要格外低调才是。”
世民上前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不知父皇何事急召儿臣。”
李渊听了一愣,“你是说朕的儿子欺负你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张婕妤掩面低声啜泣,并不答话。
世民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父皇何出此言,儿臣绝无此意。”
“这……这怎么可能,父皇您说的是哪件事?”这个罪名可不小,世民慌乱地问道。
这一次,我父亲拿着陛下的手诏去要地,那李神通却蛮横地讲这块地是秦王因军功赏给他的,他说秦王殿下说我父亲只是个外戚而已,并没有尺寸之功,没有资格要这块地。”
李渊问道:“世民他当真是如此说的?”
李渊一摆袖子,“你下去吧!”
“二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皇上如此急召您进宫?”房玄龄关切地问。
“世民?他……他为何要这样做?”李渊不解地问。
寿宴选在临湖殿办,临湖殿凭水而立,殿阁开阔,殿顶垂下百盏茜纱宫灯,绮丽的丝幔坠着珍珠,绣着金丝银线蜿蜒委地,珠翠环绕的宫女手里托着各种珍馐佳肴鱼贯而入。碧檐金阑倒映流光,入夜时灯影与水中倒映的点点星光相映成辉,迷离摇曳,恍如琼楼玉宇,美不胜收。殿上钟乐悠扬,宛转悦耳,夜光杯,琉璃盏,金玉盘,满座皆是光鲜亮丽的各宫妃嫔,当然太子、秦王、齐王及他们的正妃也在邀请之列。
房玄龄道:“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还好跟皇上解释清楚了。”
“陛下……”张婕妤并不答话,而是梨花带雨地抱着李渊的腰不放。
世民不知父皇为何如此急召自己入宫,但一刻也不敢怠慢,急匆匆地来到立正殿。一进门,只见李渊负着手正背对着自己。
世民一听,便知是张婕妤颠倒是非吹了枕头风,可是眼下李渊震怒,不可明辨,只得诚惶诚恐地说:“父皇。儿臣绝不敢居功自傲。儿臣不知父皇把那块地赐给了婕妤的父亲,现在儿臣知道了父皇的意思,我会立即叫李神通把地交给他。请父皇息怒!”
世民方回过神来,而李渊已经看到了,“世民,你在哭什么?”
世民点头。长孙无忌想到的,不是别人想不到,而是别人不敢说,人家毕竟是父子兄弟,谁若当面如此说,会有离间人家亲人的嫌疑。只有长孙无忌的身份在这儿,他是李世民的大舅子,是至亲,他的身份决定了他必须将自己的命运绑在李世民的身上,所以有些话只有他能讲,有些事只有他能主动去做。这也是他在之后的夺嫡战中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