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刚在宫里听说了。”无垢淡淡地说,自从上次她跟世民吵过架,世民曾说要休了她,无垢心中一直有气,虽与世民表面上还是相敬如宾,心里的伤痕却无法痊愈。
正在后宫大摆家宴的李渊接到战报时,大喜过望,乐得合不拢嘴,“太好了!世民真是太能干了,不但打败了王世充,还生擒了窦建德!”
这一战,唐军斩夏军三千余人。虏其众五万,窦建德身中一枪被俘;这一战,是隋末唐初以来罕见的激烈大战,也是我国军事史上著名的以少胜多的战役;这一战。是李世民本人打得最辉煌的一战,使得他成为后世敬仰的一代军事家。
所有的指望都没了,五月九日,王世充穿一袭白衣,带领太子、文武群臣共二千余人开城投降。
“怎么能忘?”无垢神思飘渺,陷入了回忆,“我九岁时父亲去世,异母哥哥长孙安业将母亲、哥哥与我赶出家门,母亲不得已只得带着我们兄妹住在舅舅家。虽说舅舅待我们很好,可终究是寄人篱下……我本以为嫁给世民,便有了自己的家……”
世民一见他这般没有骨气,懒得理他。
郑观音会意,假笑着说:“父皇,张婕妤、尹德妃原就是隋朝宫里的人,洛阳也是去过的,对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由她们代表父皇去,也免得下面的人胡乱中饱私囊。”
无垢从宫中回到府里,春华来报,说长孙无忌来了。无垢忙说:“快请。”
“他又不是第一次有别的女人,你怎么这般上心?”无忌说得云淡风轻。
无垢惊出一身冷汗,“我……我能做皇后?那大哥……”
王琬的出现引起了世民的注意,倒不是因为他的人,而是因为他的马,那是一匹青毛的宝马,一向爱马的世民不由得自语道:“好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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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中原大战,以李世民同时拿下王世充、窦建德两个劲敌而告终。至此,北方基本统一,大唐一统天下的局面已势不可挡。
“那又怎样?”无忌反问道,“他纳多少个都是妾,只有你才是妻。”
李渊道:“此话有理,那就劳烦二位爱妃走一趟了。”
世民一听急拦道:“算了,算了,本王就是随便一说,怎能因为一匹马折损本王的爱将呢?”
尉迟敬德听子轩这么一说更来劲了,喊上两个骑兵就向王琬冲过去了,上去也不废话,三两回合就将王琬拽落马下,牵了那匹青毛马就走,如入无人之境。夏军都吓傻了,这是谁呀?只听说过三国赵云能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还没听过百万军中抢人家马的!
郑观音道:“记得,你说找个机会让世民得罪她们,可是我不明白她们去洛阳,世民怎么就会得罪她们?”
“妹妹就这点儿志向吗?”无忌打断她,“我们自幼所受的屈辱要用我们将来的辉煌来抹杀!长孙家的门面要由我们兄妹撑起,看以后谁还敢对我们不敬!”
洛阳城里的王世充还在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窦建德来救他。如今窦建德是来了,不过是坐着囚车来的,王世充顿时如五雷轰顶。
“好,好,好!”李渊与建成皆一饮而尽。
无忌道:“妹妹,你什么时候做如此小儿女之态了?你想学郑观音不成?难道你忘了我们小时候的经历?”
五月十日,世民率大军进入洛阳城,一面使人飞报李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尉迟敬德一探头,看了看那匹马,又看了看李世民,手一指道:“不就是那匹马吗?我给二殿下抢来就是了。”
“哥哥,你说我能不生气吗?他竟然说要休了我。”无垢在哥哥面前再无以往的端丽。
长孙无忌摸了摸他的鹰钩鼻子,“妹妹还在与世民堵气。”
宇文士及得令,率三百骑兵飞速迫近夏军阵地,夏军果然一片骚动。世民见状大喜,立即下达唐军总攻的命令。众将皆飞身上马,世民低头看了一眼子轩,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在这儿等我。”
子仪翩然一笑,“大嫂可还记得,咱们要让这两位在吹枕头风的时候多说点秦王的坏话?”
“末将在。”
无垢苦笑着说:“这次不一样,他是真心爱上杨子轩了。我嫁给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女人如此上心。”
“大嫂,洛阳那么多珍宝,这二位能不眼热?以李世民那性子,能满足她们的贪欲吗?”
“可是,他竟然不惜得罪父皇和太子,硬是把杨子轩带到战场,恐怕这次回来是无论如何也要纳进门了!”无垢摇了摇头。
众妃嫔、建成夫妇、无垢、子仪忙跪下,“恭喜皇上,贺喜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