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问:“子轩,你怎么来了?”
世民一听,唇角一勾,正好挫一挫对方的傲气,他只命大将王君廓领二百骑兵前去迎战。结果几个回合不分胜负,两下鸣金,各自收兵。
他一走,大帐里可是炸开了锅,先是程咬金按捺不住。道:“子轩姑娘,你这打的是什么主意啊?明知道他是给窦建德送信的还放他走,你是怕窦建德不跟咱们打?”
早已收了王琬、长孙安世重金贿赂的夏军将领也站出来帮忙说话。
王琬叹道:“你说的对,只有郑唐夏仍是鼎足之势,对我们郑国才最有利。”
子轩看着他,眼底透出自信的笑意,“长孙大人不知道我吗?我是能掐会算的杨子轩,听说王世充是学了我在马邑之战的计策才打败李密的。”
就这样,在集体的唾沫星子中,凌敬的建议被掩盖,窦建德听取了大多数的意见,也就此失去了他赢得此战唯一的机会。
会上,众将净出些不痛不痒的主意,一条有用的没有,让窦建德更加心烦意乱。
王琬大吃一惊,“我也听说过那杨子轩料事如神,如果真如她所说夏王西取长安,那洛阳岂不危险了?”
“什么?你说夏王的目标是长安而不是洛阳?”长孙安世的双眼中坚定的意志在一点一滴地破碎。
子轩两手一摊,“我也没指望你信我,你可以亲自去夏军军营看看窦建德想干什么。我想长孙大人到时就会听说了,夏王才不想在虎牢关与我们秦王殿下硬碰硬,他的目标是河东、是关中、是长安,他根本就不会去洛阳。虽然说,他想绕过秦王去打长安,但你也知道,大唐皇上也是行武出身,岂能让他轻易得手,可是洛阳还能坚持多长时间,我想长孙大人比我更清楚。”
五月一日,世民觉得是时候决战了,便命人将一千多匹战马送到黄河北岸去放牧。早有探子飞报夏王,窦建德大喜,唐军为什么要将战马放牧?最有可能的就是唐军的粮草已经供应不足,此时正是与唐军一决胜负之时!窦建德心道:呵呵,李世民,你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用三千多人赢我十万大军。
这个说,凌敬的战略过于理想化了,纯属书生之见,恐怕夏军一旦掉头北上,洛阳就陷落了。
这时夏国的国子祭酒凌敬站了出来,说:“大王,臣有一计。”
长孙安世吃了一惊,“你就是杨子轩?你算出夏王不会救我们?”转念又一想,道,“不对,就算是你算的,你也算错了,夏王都在此与唐军对阵了,怎会不救我们!”
那个说,李渊不可能把所有的兵都给李世民带出来,到时候夏军前有驻守各地的唐军,后有李世民追兵,是腹背受敌,绝无可能胜利。
世民大笑,“子轩,恐怕长孙安世死也想不到会做了你的棋子。”
五月二日,窦建德亲率大军倾巢而出自板渚逼近牛口筑营列阵,十万大军北至黄河,西至汜水,南列鹊山,连绵二十里,战鼓齐鸣,兵威盛大。
“所以我们要早做打算……”长孙安世在王琬耳边小声说道。
还有的说,大王一向讲仁义,若是此时不救王世充恐被天下人垢病。
窦建德一面听他说,一面眯着眼睛权衡,“你是说绕过李世民,西取长安?”
……
李靖突然明白过来。“姑娘正是不想让窦建德选择西取长安,才会放长孙安世走的!”
这时,只见子轩走了上来,她一身烟青色的裙衫,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了个髻,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未施一丝粉黛,却是万种俏丽。她像是初夏碧叶间流淌清露一行,冲淡了战场的肃杀之气。
“正是。”凌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