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中,李进听得不是很清楚,“子轩小姐,你说什么?”
“对。这个你拿去给大哥。”世民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孩儿挂的小银锁,“这是我小的时候,大哥特意找人做来挂在我脖子上的,大哥见到这个便知是我让你去的。”
子轩道:“令尊下令撤军无非求的是个稳。但其实撤军并不稳,若大军一仗未打便撤军,本来就要引起军心动荡,况且那宋老生怎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大军一撤,他若开城来袭,义军很可能一战既溃,令尊大人恐怕连太原都回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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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会骑马。”
子轩急道:“二公子说请得唐公的手令就马上派人送来,大公子不妨等一等,也许唐公的手令过一会儿就到了。”
建成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亲随李忠,便问:“人在哪儿,可说了有什么事?”
“你?”建成忙带住缰绳,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浑身早已被大雨淋透,头发一缕缕地帖在脸上,但那眼神却坚毅地望着他,建成大喝道:“你快闪开!”
大帐外浑身湿透的世民正跪在泥泞的地上,李渊上前一把拉起他,“世民,你这是在干什么?”
“谁让你上阵杀敌?大哥的左军今夜已经开拨,此刻应已走远。你去把他追回来。”
子轩与李进在大雨中沿着左军的足迹一路狂奔。
子轩从怀中拿出那小银锁,递给建成,“大公子,是二公子让我们来的。二公子请您赶快回去。”
子轩愣愣地看着他鹰隼般的眼睛,不解其意,“武的?我不会武功啊。”
李渊拉世民进入大帐之内,“世民,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死期不远?”
世民道:“父亲,七八月是连雨天,但已经下了十多天了,我就不信它还会连多久。我们再等几日,说不定这雨就停了。到那时若还不停,我们再做打算也不迟。只是,就是撤军,也不能这么撤,必要留精兵断后,防那宋老生来袭。”
世民、子轩二人分头行动。
世民看着眼前的子轩,这个瘦弱的女子还真不一般,也许真的是自己多心,她不是奸细。没关系,只有几天便到八月了,到时一切都会见分晓。不妨信她一次。
世民在李渊的大帐外徘徊,雨水顺着头盔流进脖颈,浑身皆已湿透。这该如何是好?父亲不见,不能硬闯大帐。在帐外叫喊?这成何体统,父亲必然反感。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招,世民扑通一下跪在大帐前痛哭起来。
建成正色道:“是,我是觉得不该撤军。但父亲大人已经下了撤军的命令,我必须执行。行军打仗要有统一的指挥,如果每个人都按自己主张的办,那还如何治军?”
“你的意思是让我拖住他,别让左军走得更远?”
世民哭道:“父亲大人,儿死期不远,心中甚是悲痛。”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子轩试探着问。
李进、子轩见到建成,忙下马施礼。
李进也喊着说:“左军比我们先出发两个时辰,哪儿那么容易追到的?子轩小姐,你抓紧了,这里路很滑!”
世民道:“父亲大人,对于撤军之事儿回去后左思右想,越想越不对劲。那宋老生岂是吃素的?我们撤退,他必开城来追。我义军未曾打一仗就撤退,再遇后面追兵,军心涣散,必被宋老生击败。俗话说‘兵败如山倒’,这好不容易招集的义军若是就如此被人打散,今后哪还会有人来投我们。就算我们勉强逃回太原,也只能守着一座孤城。现在起兵反隋的大大小小能有一百多家,无论哪家成事,我李家还不是灭门的命运?”
世民放开她的肩膀朗声笑了起来,“你这女流之辈,倒有些见识。”
建成立于马上,思忖片刻,“我明白世民的心意,只是军令如山,父亲大人并没有允许我回去,我岂能违背?”
世民勾起唇角,笑道:“说得是,正好可以验证一下。只是我已经劝过父亲,他不听,我又能怎么办?”
子轩道:“大公子,你的主张不是与二公子一样的吗?你不是也认为不该撤军?”
“对,大公子快回去吧。二公子已去劝说唐公不要撤军,所以才派我来请您回去。”子轩道。
李渊一听说儿子跪在大雨中,忙披了衣服起来,“我去看看。”
她把头抬得更高,展示她绝不放弃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