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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雨一直下

王伯当无非是说李渊已臣服魏公,子仪那妹妹定是算错了,还望子仪能明了局势,嫁与魏公。子仪起先还是客客气气地回绝,可架不住王伯当一天来好几次,态度恶劣起来,对王伯当爱搭不理的,要不是人在屋檐下,依子仪那性子,早大骂王伯当了。

子仪笑了起来,“那你也不必客气,还叫什么姑娘,叫我子仪就好了。”

徐世勣道:“子仪姑娘不要这样客气,我叫徐世勣,字懋功。你叫我懋功就好了。”

裴寂道:“如今大军粮草将尽,而眼下宋老生屯霍邑,屈突通据河东,这两只拦路虎一时半会儿也打不掉。突厥人唯利是图不可信,刘武周早已认突厥作父,这两股势力若结合起来实为身后之患。李密虽已用一封信暂时稳住,但我们没有去洛阳会师,他会不会与我们反目也很难说。突厥、刘武周、李密三方势力对太原虎视眈眈,而我军将士们的家属大多留在那里,太原是我们的根本所在。依老夫之见,我们不如先回太原,徐图更举。”

李密接到信后,骄矜之情溢于言表,让人把信拿给将领们传阅,炫耀李渊对他的臣服。而王伯当更是天天去拜访杨子仪。

徐世勣回了一趟瓦岗寨向子仪辞行,现在瓦岗的大将都在外领兵打仗,子仪在此反倒安全了。徐世勣命常何好生照顾子仪,万不可出差错。自已则火速带兵北渡黄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黎阳城。

子仪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懋功,我真的觉得好害怕,还好有你帮我。”

正在此时,隋炀帝杨广则是帮了子仪的大忙,因为他派来的王世充进入了洛阳,王世充会同洛阳城的隋军向李密发动反攻。李密疲于应战,暂时没时间来逼婚子仪。

于是,李渊对两个儿子说:“我儿拳拳之心,为父甚晓。为父也想同那宋老生打上一仗,但无奈天降大雨已十几日了,又丝毫没有停的迹象。我们无力与天争,为父看还是听裴长史的意见,先回太原的好。”

王世充利用夜晚,偷渡,在黑石扎下营盘,留下精锐骑兵守营,自己又连夜返回,企图两路夹击李密。

世民道:“大雨一直不停,军队无法进攻,父亲大人下令回太原。”

子轩这才冷静下来,方想起他一直是怀疑自己的,“你忘了,我会算卦。”

是,世民承认她说的对,可她身上的疑点实在是太多,“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世民不动声色,波澜不惊地说:“也不能这么说。现在传闻刘武周、突厥、李密都要攻打太原,我们先回去稳定太原,再徐图之,也未尝不可。”

徐世勣献计袭击王世充在黑石的营部,李密依计而行,果然把王世充留在黑石的部队打得哭爹喊娘,王世充亲自率军来救,却正中瓦岗的埋伏,大败而归。

徐世勣冷静地分析了一下此时的战略态势:天下起兵反隋的势力众多,但瓦岗寨却是最大,隋朝的主力军都用来打瓦岗了。而瓦岗的势力范围还仅仅限于河南一隅,现在又与洛阳拉锯,照这样发展,很难有大的作为。

双方互有胜负,拉锯战就此展开。

子轩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回太原?为什么呀?”

李密不是单雄信,堂堂魏公不能强抢民女,所以只能派王伯当一天三五次地去威逼利诱。

李渊头疼不已,再次召众将佐开会。

徐世勣也璀然一笑,“好吧,子仪,你放心,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会护你周全的。”

李密率军在洛水之南,王世充驻军在洛水之北,两军隔水相望。

子轩急了,“不会的,他们都不会来打太原,太原现在安全得很。”

建成、世民互相看了一眼,知无法再说,谁敢说这天什么时候会放晴,而军队是无法冒这么大的雨出战的。

世民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大帐,对子轩说:“收拾收拾,明早起程回太原。”

徐世勣道:“放心吧,我一定会送你回太原的。”

世民的警惕性一下子提高起来,这些日子,子轩本分地做着丫鬟,他也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自己的小姨子,差点忘了她身上还有好多谜没有解开。

世民冷笑道:“历朝历代都有替主人卖命的死士,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杨广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