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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初见世民

子轩道:“我们要去晋阳投奔亲戚,在路上钱被马车夫骗了,所以只能步行。”

子轩问道:“李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带我们姐妹顺路吗?”

走着走着,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四下里无人,姐妹俩行色匆匆。突然她们听见左边的林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弄得树叶沙沙作响,紧接着听到一声刚劲而响亮的虎啸。天哪!她们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此时天色已昏暗,但还是看得清树林里正藏着一只斑斓猛虎!

那一对男女来到姐妹二人面前,男人赔礼道:“在下马邑郡丞李靖多有得罪,二位姑娘可伤着了?”

与李靖夫妇同行十几日的光景,来到一个岔路口,李靖说他只能把她们姐妹带到这里了。他要往南走,而姐妹俩只要朝向北的那条路,再走个一两天便可到晋阳了。子轩猜他大概是要取道洛阳,再南下江都,只可惜想来他还不知道此时瓦岗寨的李密已经攻占了洛口仓,洛阳已烽火连天,他是注定到不了江都的。

“令尊大人高名远扬,我们也只是听说过。”子轩心虚地编着。

说完,子轩的心仍然怦怦跳个不停,他就是李世民!未来的唐太宗!怎么会在这儿遇见他,也太突然了!他跟史书上的画像不太一样,怎么会这么帅?也没有肚腩?只是那摄人的气魄毫无二致。哦!对了,那些画像都是当了皇帝以后画的,现在他才十八岁,怎么会有肚腩?

现代的背包不能再用了,要是身穿古装却背个现代包,走在大街上,那可真是万众瞩目。姐妹俩买了两块布,把随身的东西放在里面,打成两个包袱背着,重新上路。

于是,子轩看向他身后道:“这位是……”

待“重启”成功后,两人缓缓站起,明显双腿还有些发软。

是呀,为什么会知道他?总不能说是史书上看的。李渊此时已是封疆大吏,自然有人知道,可这个时候的李世民还不是“当红巨星”,他就只是李渊的二公子而已。子轩搜肠刮肚地想大业十三年前李世民可有什么光辉业绩,继续编道:“听……听说两年前,李大人的二公子献……献计云定兴将军,帮皇上解了‘雁门之围’,大家都在说二公子真是将门虎子!皇上一定重赏了二公子吧?”编完后,也不知道是否成功,不敢正眼看他。

子仪笑道:“那是,在这个时代,谁还能比我们杨子轩更有‘远见’呢?”

子轩嘘了一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知道他们现在要去哪儿吗?”

李靖点了点头。

徒步可比不得坐车,麻烦很多。怕中午找不到地方吃饭,一般早上要买几个胡饼带上。更麻烦的是,不一定能在天黑前找到一个镇子,一不小心就要露宿荒郊野外。好在她们运气好,五六天下来,虽没赶到镇子,但都能找到人家借宿。古代民风淳朴,庄户人家心实,借宿还算安全。

“啊!”子仪、子轩大叫,吓得闭上了眼睛,难道就这么死在1400年前了?喂了老虎?也太悲催了!

子轩急忙捂住姐姐的嘴,紧张地对李世民说:“对不起!我们不是中原人,我姐姐不太懂中原的礼仪。”

子仪想了想,“你不是说他是唐朝的名将,那怎么会忠于隋朝?”

子轩说:“成为唐朝名将是后来的事,现在他还没有那个远见知道李渊最后能成事。”

此刻的子轩头脑正飞快地转着:李靖?他是就是唐朝的大将李靖?那个被后人神话成托塔天王的李靖?那他身后的这一位岂不是红拂女?

“哈,行啊,私奔?这么有才。”子仪笑道。

“二位姑娘认识家父?”

姐妹俩回身望去,只见一匹纯色白马飞奔到面前,前蹄正凌空而起,他的主人也一袭白袍,用力带住缰绳。原来是一个少年,脸庞如玉雕般棱角分明,漆黑的眼眸,像夜色下的大海,深不见底。那俊逸的剑眉,英挺的鼻,轻抿的薄唇,无一不透着股既深沉又高贵的傲气。他宛若暗夜中的鹰,盛气逼人,散发着摄人心魄的气势。他飞身下马,如天神降临般来到两姐妹的面前。

告别了李靖夫妇,姐妹俩向北一路走去。得知还有一两天就能到晋阳了,她们格外开心,脚步也越发轻快了起来。傍晚时分,行到一处树林,路两边树木葱笼,此时已是三月末,嫩绿的叶子已经长得不小。寂静的山林,夕阳透过层层的叶片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洒了一地的碎金子。这般景致在开发过度的现代是很难看到的,所以子仪、子轩充分地享受着这满眼的碧绿和清新的空气。

“啊!李世民!”后面那女子冲将上来,刚才还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抬不起头来,这会儿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把抓住前边的这一位,“子轩,他说他叫李世民!找到他不就等于找到李渊了!……”

“行,知道了。”子仪答道。

车夫本是天黑没看见她二人,听见有人大叫,忙拉了缰绳。那马前蹄扬起,嘶鸣了一声,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男一女,那男子身材高大,气宇不凡;他身后的女人,明眸皓齿,衣裙随风轻摆,别有一种男子的英气和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