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仪一个滑门步,“那d大历史系有把握吗?”
“讨厌。”子轩知道姐姐是在故意逗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回*民街。”
盛夏八月,骄阳似火。西安咸阳国际机场,一位美女身着黑色的燕尾裙、戴着一副红框渐变色太阳镜,拉着一个精巧的红色拉杆箱缓缓地走在机场的通道上。身后跟着的就是她的堂妹杨子轩,子轩赶上一步在姐姐耳边说:“姐,你可真有明星范,这么高的回头率连我都跟着沾光了。”
子轩把目光从石马移到了姐姐身上,“虽然每一段历史我都很喜欢,但是尤其喜欢隋末唐初的这一段,因为唐太宗是我最崇拜的皇帝。史学家评价他是千古一帝,要我说他就是中华五千年来最优秀的人!”
“那你呢?有人追吗?”子仪笑着问。
子轩胸有成竹道:“当然有,你怎么比我爸还啰嗦……”
子轩坐在床上,翻着白眼,“oh,mygod.你们老师的理论太强了。不过姐姐,你也不能只跟舞蹈培养感情呀。上大学都一年了,有没有交到帅哥呀?”
“这很简单,虽然头发是黑色,眼睛是深棕色,乍一看,看不出有外国血统。但眉骨隆起、鼻梁高挺都是欧美人的特征,尤其是肤色,这种白里透粉的肤色一般中国人是没有的。”导游分析给子轩听。
“很重要的文物。”子轩头也没回,拉着姐姐继续跑。
子轩兴奋地递过相机,“来,姐姐,快帮我跟昭陵六骏合个影。”
“姐姐,这是昭陵六骏——是跟着唐太宗李世民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六匹战马。”子轩得意地介绍着,“这是特勒骠,是他平定刘武周时所骑的;这是青骓,平定窦建德时所乘;这是什伐赤,打洛阳、虎牢关时的坐骑;这是飒露紫,击败王世充时所乘;这是拳毛騧,打刘黑闼时骑的;这是白蹄乌,平定薛举时的坐骑。”
第二天的行程是登华山,子仪这才提起了兴致。她不懂那些历史,但她喜欢自然风光,就像她那爱旅游的妈妈。想起妈妈,子仪一阵心酸,她的妈妈是美国人,和在美国留学的爸爸相恋,她小的时候和爸爸妈妈生活在美国,直到14岁那年一场车祸永远地带走了爸爸妈妈,她才回到中国。起初跟奶奶一起住,后来15岁时奶奶也去世了,她哭得死去活来,比她小一岁的子轩从身后抱住她说:“姐姐,不要害怕,你不会是一个人的,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是的,那之后,二叔一家成了她唯一的亲人,二叔是d大历史系主任,从子轩很小的时候就给她讲历史,每次当他们父女俩畅谈历史的时候,子仪都会觉得头疼,这个时候二婶就会叫她去看新买的舞蹈裙。二婶是个很善良、很贤淑的女人,对子仪就像亲生女儿一样,子仪从小学艺术,要比子轩的学费贵得多,二婶从来没说过半个不字。
“子轩,你在找什么呀?”子仪喘了口气问。
子轩玩味地看着他,“这就对了,好好回答问题,老看我姐姐干吗?你对她有意思?”
“没……没什么,我问点问题。”子轩说。
子仪成了旅游团里所有男人眼球的聚焦点,尤其是那位二十多岁的导游,这边回答着子轩的问题,那边却在偷瞄子仪。
“我?刚经历了能折磨死人的高考,答卷纸答的我现在看人都是双影。”
天气太热,子轩拿着西安地图当扇子扇风,“没关系,天涯何处无芳草,就凭你这样的大校花,帅哥还不排着队等着你挑?”
下一站是碑林博物馆,当导游兴致勃勃地讲解那一统统石碑上的历代书法名作时,子轩一反常态地拉着姐姐脱了队。两人一路小跑地穿过七个石碑陈列室,来到了石刻艺术室。
子轩惊叹:“你怎么这么有眼力?怎么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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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的旅游分东西南北四条线,大多都是古迹,什么这个皇帝的陵,那个太子的墓,子仪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子轩却热情高涨地缠着导游问东问西,要不就是对着那些随葬品很认真地拍照。子仪真的不明白,那一个一个的坟包怎么对子轩有那么大吸引力。
回*民街是西安的一条有名的步行街,街两边有旅店、饭店和一些卖当地工艺品的小店铺。子仪和子轩选择了一家装修得古色古香的小旅店,住这间小旅店还有个福利——可以免费观看皮影戏。那皮影戏可真是有意思,皮影人居然能自己甩辫子、抽烟还能吐烟圈儿,完全看不到操作人的动作,就是配唱的“秦腔”一句也听不懂。临了,子轩还买了一个皮影人,说擅长跳舞的姐姐可以跳一个皮影舞,遭到了子仪的白眼,“你姐我还没老到需要跳‘俏夕阳’。”
那导游回过头来,“什么?不好意思,你再说一遍。”
“在聊什么呢?”子仪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吓了二人一跳。
“刚被我踹了一个,目前处于空窗期。”子仪一个漂亮的定点转,又接一个库克拉恰,看得子轩觉得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