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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擂鼓山

苏星河一听,全身一震,仔细看去,果然,白子当先杀了自己一大块白棋后,黑棋虽然大占优势,白棋却已有回旋的余地,不再像他之前推测的那般缚手缚脚,顾此失彼。

望着那地势越来越高的山道,罗宇自言自语道,根据一路过来的打探,以及书中对于擂鼓山的描写,罗宇在一天的寻找之后之后,总算找到了这里,这还是他运气好,无意中打听到这里有很多聋哑人。

罗宇忙还礼道:“不敢,不敢,我这是误打误撞,前辈过奖,实在愧不敢当。”

但这种提剑自刎、横刀自杀的方法,大违根本棋理,任何稍懂弈理之人,都绝不会去下这一着,苏星河也是如此,所以,这三十年来,一直也没有解开此局。现在,还真是有了转机,于是将罗宇自己挤死了的一块白棋从棋盘上取了下来,跟着下了一枚黑子。

罗宇转头一看,前面的山道果然陡峭崎岖,马匹难行,也就将黑玫瑰交给了对方,然后跟着带路之人前进。那人看起来是乡农村民,却是身手不凡,在这种小道之上健步如飞,不过幸好罗宇已经习会凌波微步,跟上倒也挺轻松。

日夜前行,终于又是一日,罗宇来到一处山前。

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一名瘦小干枯的老人坐于一块大石前,大石之上,有一副棋盘,那棋盘雕在一块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老人望着棋盘,默默不语。

苏星河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满脸缅怀激动之色,喃喃道:“三十年了,总算是等到了。”然后转身面向罗宇,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道:“少侠,请进!”

二人对视一眼,互相比划一番,不知道商量着什么,片刻后,一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转身带路,另一人来牵过罗宇手中的黑玫瑰。

而罗宇轻笑一声,再下一子,便解破了这个珍珑棋局。

罗宇知道那边的就是无崖子,忍住心中的激动,伸手往那木板上一拍,那板壁早已腐朽,当即破了一洞,罗宇走了进去。

看到这两聋哑人,罗宇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于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条给与二人看,只见上面写道:“吾前来拜访聋哑老人‘聪辩先生’。”

看着默然不语的老人,罗宇心中其实还是蛮佩服他的,走上前,拿出一颗白子,放在一块已被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之中。这大块白棋本来尚有一气,虽然黑棋随时可将之吃得干净,但只要对方一时无暇去吃,总还有一线生机,苦苦挣扎,全凭于此。现下他这白子一放,等若自己将自己的白棋吃了,棋道之中,从无这等自杀的行径。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军覆没了。

罗宇早已将棋艺学会精通,取过一枚白子,下在棋盘之上。所下之处,却是提去白子后现出的空位。这一步棋,竟然大有道理。这三十年来,苏星河于这局棋的千百种变化,均已拆解得烂熟于胸,对方不论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过的范围。但现在这个新局面,苏星河是做梦也没想到过的,他一怔之下,思索良久,方应了一着黑棋。

里面又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却有一个人坐在半空,此人长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就是无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