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电话进来了,婉清给陈松涛提醒了下就开始接电话了。虽然在聊天,但也不能不接业务电话吧,如果是那样,就太没有责任心了。像陈松涛这些业力尖子是不会喜欢的,再说婉清真不是那样贪玩的人,上班还是主要的,聊天嘛,空了聊会也无可厚非嘛。
“小老乡,晚安,做个好梦。”
“哦,是这样啊,我到是不知道,我是今年刚来的,好多人都不太认识。”
婉清笑了笑“可以不挂电话,但不能说话。”
“没办法,上班就是这样的,不过我们休息的时间还是很多的,明天我下班后,要隔四天才上班呢?”
一般总机报号虽然都只是那固定的几个字,但是由于每人的习惯不同,发出的声音特点就会完全不相同,有些人报号时,没有人听清那四个到底是什么字,因为发得又轻又快,你只是知道总机有人,那就可以了。有些呢,把“你好”两个字吐得很清楚,但代号却是顺便发出来的一样,听不清的。
“你好两七”这次故意说得很慢很清楚。
“两六。”
婉清接起电话笑着说:“412,你的电话打完了。”
“是,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可能是因为老乡的原因吧,至少会感到亲切些的。”
“哦,是两七啊?为什么是两七呢?”
“说了不让叫首长的,还这样。”
“不会啊,这会电话很少了,你也听到了,有人陪我上班不正好吗?你又是老乡,又当多一个朋友,一举两得。”
“好的,跟你聊天我也很愉快。”
陈松涛放下电话,电话就马上响了。
“不是,我就是想说谢谢,今天我要找的人找到了,他那里很难接通的,我打了几次才找到他。”
“有这个可能的,跟不认识的人我不太会聊天。”
“嗯,正确,同理可证。”
婉清笑了起来“哦,忘了你不了解这些,那这样吧,我说喂的时候,就是在和你说话好吗?”
因为总机一般不会直接就用“喂”开头接电话的,不管是外线内线军线,应该都是以你好xx为开头的。
“而且我看你不像有些女兵一样,感觉你很自律,做事有分寸,很懂事的样子。”
这哥哥几岁啊,怎么感觉跟平时不太一样啊,难不成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平时都被他那冷静,成熟,有智慧的样子给骗了?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这是要考的智商还是应变能力啊?这种聊天的节奏还真少见。
“哦?是吗,那你以后上班我就多打电话来找你好了。”
虽然婉清称呼他为412,但现在陈松涛并没有在412所在的宿舍楼那边,他刚要电话时说的是另一个号,婉清知道那是他们机房的电话。
“这算是暗号吗?”
结果电话又响起来了,婉清心想,看来这个陈松涛还很有礼貌,每次打完电话,都会对总机表示感谢。
“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我觉得你们上班也不容易。对了,我听说电话班有个四川女兵,是你吗?”
“那岂不是睡不好?”
“这是秘密,不能说。你还要打电话吗?”
“有首长在现场,能不好吗?”
“我可以和你聊会天吗?你们上班能聊天吗?”
陈松涛问道:“我要挂电话吗?”
“开玩笑的。你几点下班啊?”
年纪一大把还不能自律,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这下换婉清无知了,从来没听人他们机房还有代号的,婉清问,“你也有工作代号,几号?”
“真心话。我是认识你的,经常在所里看到你。”
等接完电话,婉清才又对陈松涛说:“有代号也是编外人士,我们电话班还没有过男的呢?”
“这会到是电话少了,不过这条总机线到是不能长时间处于占线状态,这样,你把电话挂了,我给你打过来。”就算是以前的林婉清不认识这个陈松涛,她还是会这样说的,因为这么一个有礼貌的人,懂得尊重别人的劳动的人,应该是个不错的聊天对象。
陈松涛笑笑没再接着说这个,然后他才调皮的问了句:“小老乡,跑题了啊,刚才说的是代号的问题,我要是两六不对的话,那我排你后面两八怎么样?”
“喂,你这么快就打过来了。”
陈松涛在电话那端笑得好大声,有这么好笑吗?这是真的好吗?况且总机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当然这不是定理,也是坊间传说,当不得真,婉清也只是拿来和陈松涛开玩笑而已。但婉清确实见过一些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听声音那是优美动听,可看人那真是要骂一句老天爷了,有你这么玩人的吗?反差就太强烈,心理落差太大一般人受不了。
“是的,首长,以后如果你要夸总机或是只听见声音而看不到人的时候,请不要夸声音好听。因为在我们这一专业里有个不成文的说法,那就是声音好听的,长得不能见人,就像我这样。所以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你这样说我都不好意思了。以后不用这么叫了,你不知道我还是你老乡吧?我是四处的,我名叫陈松涛,跟南浩仁他们熟一些,也认识张林,蒙田他们的。”
“不可能,这是我们电话班的代号次序,你们就算真有代号也不会这样的。”
“看样子你平时很少打电话到总机来,多听几次就会清楚的。”
“那好,以后上班如果你空了,我还能打电话来聊天吗?”
“不是啊,我觉得也是,首先你是我们唯一的小老乡妹妹。关心照顾你是应该的。”听到这里,婉清心中调皮的接了句,我信你个邪了,二十多点的人有个三十多岁的妹妹。
“喂,还在吗?”还在吗?这三字让林婉清想起在后世时,微信已经广为人知了,很多人都在用,林婉清有个同学,每次想要找婉清,都是用微信发个消息:还在吗?婉清老是觉得怪怪的,后来才想起,这三个字问得好像已经不在世上了一样,所以有时她就回三个字:还活着。
“是吗?我感觉你挺会聊天的,而且还很有意思。”
这时又进来一个电话,婉清说:“等一下,我要接电话了。你懂的。”
“原来你们班长是两幺啊,我也没有听清过一次。”
“不好意思,你来晚了,两八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你要不嫌弃就委曲一下两九得了。”
“班长是两幺,以此类推。”
“你要说是那就是吧。”
陈松涛又笑起来了,看样子真是有差别,这在十几年后不是很普通的一句话,都会说。至于这么高兴吗?是不是平时没人夸过他呀!可怜的娃!婉清在心中恶毒的想了一下,如果让陈松涛听到婉清心里的这句话,不知他作何感想呢?是吐了还是晕了?好想知道。
“你还真有意思,什么特异功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