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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上海还有一百多公里的苏州站,火车停靠了下来。马上要进入上海站了,苏州是进入上海的最后一个站台。车厢里活动的人不太多。因为已经是后半夜了,大多数的旅客们都还在睡梦中。
“太好了,我有伴了。”小青菜高兴的说,她很开心屋子里要住进来两个姐姐,“我叫小青菜。”她对姚心鑫和姚翠儿自我介绍道。
“咳咳,因为。。因为。。二楼住的所有的房间都已经打通了,弄成了一个房间都借给了一个女人住,她。。。她不喜欢有人去她的房间。所以你们。。。你们。。。”
等吃完准备付钱的时候,翠儿一摸胸口上的口袋,“糟了。。。糟了。。。”她在衣襟里摸了又摸,“小姐。。。小姐。。银票全没了。。。呜呜呜。。。。”翠儿这次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她弄丢了包袱不说,还把以后要生存的银票都丢了,她怎么对的起小姐。
都是翠儿不好。。都是翠儿不好。。。”翠儿眼泪不止,不停地责怪自己。
“哦,哦,啊呀,你们大户人家就是麻烦。洗澡呢,我们就在家里用大澡盆子,要是上厕所的话呢,咱们就都用这个。”顾妈说着便弯腰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痰盂递给了翠儿。
同样是到了下半夜。
姚心鑫和翠儿忙上前帮忙,“哎呀呀,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姚心鑫是相信小青菜的话的,“好,那顾妈让我们先收拾下,等下我就把大洋送过来。”
邻居大妈们看到收摊的老婆子回来都热情的打着招呼。原来收留姚心鑫和翠儿的老婆子姓顾。她客套着回应着邻居们的招呼。邻居们都对顾婆子带回来的两个装扮有点贵气的女孩子十分好奇,她们纷纷探头张望着。
在路上姚心鑫和翠儿大概知道了顾婆子的情况。她无儿无女,因为大房东可怜她,所以就以很低的价格把整栋石库门房子出租给了她。顾婆子再把房子里楼上楼下的几间房间,再转租给其他住客,这样她也好赚点生活费。这种情况在上海滩很多,别人都管她们叫“二房东”。
可能是大娘的早点摊位刚摆起来,所以摊位上人不多,只有姚心鑫和姚翠儿两人。
“啊?8块大洋?这么贵。”翠儿叫了起来。
火车终于在凌晨五六点的时候,缓缓驶进终点站——上海。
“这间是我和我哥哥一起住的。”小青菜热情地介绍着,“这间是顾妈住的,你们要住的就是这间。”小青菜一指自己对门的房间说。
“好的,顾妈,我们答应您肯定不去二楼。”姚心鑫对顾妈保证。
“是的,大娘,我们是从京城逃难过来的,那边打仗打的厉害,家人在途中死的死,散的散。”姚心鑫对老婆子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原来这女孩子身体真的有病,怪不得她长得那么瘦小。
“小。。。心鑫,这男人。。。真怪,也都怪我睡的那么死,都没听见他出房门的声音。”翠儿责备自己出门在外太不小心,连同包厢的人什么时候拉门走的都不知道。
下火车后,姐妹俩告别了那位对自己施以援手的好心老伯列车员。她们俩一人拿着一个大包袱,翠儿手上还挽了一个小包就准备出站。
“我没事都会天天帮顾妈打扫一遍这里的房间,很干净吧。”简单的话语透露出这个小小的女孩的懂事和勤快。
“那就别哭,我没怪你,衣服可以重新买、钱可以挣,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是不是?”翠儿收住了眼泪,对姚心鑫重重地点了点头。
“呵呵。。你们俩姑娘家的也不容易,东西也掉了,这样吧我就收你们每个月8块大洋吧。”
“你好,小青菜。”姚翠儿摸了摸只到自己肩膀的小青菜,她很喜欢这个小丫头。
ps:这就是上海“弄堂”的起源
“啊呀,翠儿姑娘啊,你们初来咋道的不知道啊,上海物价比京城还贵呢,一般咱们这我都是收10块大洋一个月的呀。”顾妈似乎有点委屈翠儿冤枉了她。
“为什么?”她们俩同时开口问。
说话的这个老婆子看上去有点年纪了。她花白的头发全部梳起,在脑后盘了个简单的发髻,上面插着个木头簪子。她穿着件朴素的灰色中式袄子,下身穿着条黑裤子,脚上一双黑布鞋,人看上去非常的和蔼。
“那好,你们等等,我收个摊,跟你们一起回去。”老婆子俐落地收拾起摊位来。
“啊呀,小青菜,你就别动啦,身体刚才再好点,到时一动,又要犯病了。”
“好了,翠儿,别哭了。”姚心鑫对翠儿说。
顾妈是个好心的房东,知道折腾了一天姚心鑫和翠儿一定饿了,所以她在厨房忙了半天帮自己、小青菜和她们俩做了四碗番茄炒鸡蛋面又炒了两个简单的小菜。
早上弄堂里的人刚起床,三三两两的进出着,打着招呼。
。。。
“好嘞,姑娘等等哦,马上就好。”摆摊的老婆子开始忙碌起来。
被称为“小青菜”的小女孩好像身体不太好,小小的动作就使她有点急促的喘起气来。
“小。。心鑫。”姚翠儿用手拉了拉姚心鑫的衣服,她觉得比起安阳和京城,小姐住的地方实在是太差了。姚心鑫瞪了翠儿一眼,不准她再出声。
姚心鑫和翠儿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听见声音后她们俩才发现自己站在陌生的巷子口。一旁有一个摆着早点摊的老婆子好心开口提醒起姚心鑫姐妹来。
出了站,刚想叫两辆黄包车时,姚翠儿就被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重重地撞了一下。
翠儿看着姚心鑫吃的那么香,自己也被感染了,拿起汤勺尝了起来。
“他应该已经走了吧?”姚翠儿站起身走到对面的座位上拿起那张银票对姚心鑫说。
小时候我就是用痰盂的。。。呵呵。
姚心鑫点点头。
“啊。。。”翠儿顿时厥倒。
“对,对,就是这,等等哦。”顾妈捏起房门外的铁环叩了几下。
“顾家姆妈,弄(你)回来啦。”
“应该是吧。”可能那男人知道她们俩当面不会收这张银票。所以在他走的时候,偷偷放在座位上。他的脾气倒是和郑军一样,姚心鑫心想着。
“顾妈没事的。”小青菜安慰顾妈,她好奇地打量着被顾妈带进来的两个姐姐。
所有的银票都放在翠儿的衣襟和刚被偷走的包袱里了,还好当时在火车上姚心鑫为了方便买东西取出了五十块现大洋,把它包在了自己的手帕里,否则就连吃小馄钝的钱都付不出了。
还没出站,姚心鑫就注意到了自己和翠儿身上的穿着和装扮有点过于引人注目了。她觉得应该先去找间服装店,换下她们俩一身不合时宜的装束,再想办法找落脚的地方。
姚心鑫和姚翠儿进屋一看,是一间朝南的房间。房间不大,有两张木板床,床上铺着格子床单,两张床之间有张桌子,地上铺着木头地板,虽然简陋但打扫的十分干净。
整理好包袱后,姚心鑫拿出8块大洋给顾妈送去。
“那。。要是姑娘你们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介绍个地方。”老婆子有点难为情的撮了撮手说。
这是一条长长的青石板路,路面上是由大小形状不一的石块铺成,这条路叫“洋金浜”路。这块地界全部属于英国人的租界区。
“没关系的大娘,以后我们要是住在一起就是邻居了,这点忙应该的,大娘怎么称呼?”翠儿从刚才的情绪中缓了过来,她忙帮着老婆子收摊,要知道做这种活她最拿手了。姚心鑫很满意翠儿的表现,或许这就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送面和菜的进来的时候,顾妈放下吃的,对姐妹俩好像有点欲言又止,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表情。
“啊?什么什么关系?”顾妈没问的莫名其妙。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探出脑袋,“顾妈你回来啦!”小女孩开心地叫着顾妈,看得出她们感情应该很好。
香喷喷的小馄钝,外面的皮子包的薄薄的,一个个晶莹剔透,装在散发着葱和猪油的汤里,让人一闻就觉得味蕾大开。这就是上海典型的早点小吃。
姚心鑫和姚翠儿一快儿帮起忙来,三个人合力把手推车搬进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