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剑看出对方的疑惑语重心长接道:“文娟,我知道逃婚对你打击很大,但是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妹妹。长痛不如短痛,因此我才狠下心来。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我不能娶你。”“什么原因?”钟文娟更加疑惑。“你我都有文化,对现代科学都有执着的追求。根据国外最新研究,近亲结婚遗传基因会改变,生出的后代百分之90都是弱智。为了下一代健康、为了欧阳家族的香火延续,我也会断然斩断情思。”“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忽悠我吧!”钟文娟吃惊瞪大眼睛,此时此刻他已经被表哥牵着走了。
表妹的说辞没有任何问题,欧阳剑放心了。其实文娟也打消了怀疑,表哥的经历“合乎情理”,至于表哥这几年没有与家里取得联系,与他的性格有关系。一个好面子、大男子主义思想严重又性格倔强的人,能干出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表哥这般说我心里好受多了,你放心爹妈那里日后我会做通工作。正好我放假,是否欢迎我去云水县成?”“当然欢迎了,因为你是我的表妹呀!”
接下来欧阳剑从逃婚离开上海,到上军校、东征、北伐,聊到4、12清党,并说自己对政治厌恶脱离部队。由于有一帮生死兄弟跟随自己,因此不能撇下他们不管,所以辗转在云水县成落脚。至于没有和家里联系,是无颜见家中父老云云。欧阳剑“编的”严丝合缝、滴水不漏,而且又合情合理。要说钟文娟没有“洗心革面”对欧阳剑的表白会深信不疑,可是此时经过“磨练”的她是不会轻易相信。可是表哥的脾气倔强、性格豪爽完全能干出这种事情,文娟又有些将信将疑。
钟文娟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小报,上面还配着欧阳剑的照片。“表哥,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我一眼认出你来。”欧阳剑接过小报,上面的标题赫然写道北伐英雄剿匪记,照片有些模糊但依然轮廓明晰。“你的大名再配上照片,肯定是你无疑。”“我爹知道我在这里吗?”“姑母去世一年后,姑父又续弦了一房。这几年没有来往。大哥也在军队里,目前是东北军第23师某部团长。这次我来江西,没有敢告诉父母,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是不会让我来的。”
养伤这几个月,钟文娟不断回忆以前与表哥相处的日子,内心又充满了某种期盼。然而她最希望表哥没有任何污点,从新回到自己的身旁。可是表哥切断与家中所有联系,又让她无法自圆其说。单纯的逃婚,证明不了表哥的真伪,如此纠结的心理让钟文娟陷入矛盾和痛苦之中。
“后来我开始军旅生涯,作为军人随时会上战场,一开始我没有告诉你们怕你们牵挂,后来更不可能告诉你们是因为我随时都会血染沙场。”“为什么?”“我参加了东征,后来北伐作战,随时随刻都会掉脑袋,我不想让你们为我担心。”“你的心真狠,你逃婚后姑母知道了大病一场,你一年多没有音信,姑母郁郁寡欢在你出走的第2年就因病去世了!”欧阳剑终于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道:“母亲大人在上,孩儿对不起你,愿你在九泉之下饶恕儿子的罪过。”欧阳剑闭上眼睛装作痛苦状。
突然女子的神情大变,两部表情夸张、眼睛圆睁盯着自己。见女子脸色发红口微微张开,手里的洋伞掉在地上。欧阳剑迷惑暗吃一惊,就在这时女子喊了一声:“欧阳表哥是你吗?”“表哥?”难道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的表妹?欧阳剑大脑快速思考。“表哥,我是文娟你不认识我了!”女子扑上来抓住欧阳剑的手。听到文娟二字,欧阳剑脑袋翁一下,没错眼前的女子就是相片上的女人!怪不得如此面熟。该来的终于来了,欧阳剑反而镇定下来。
欧阳剑一踏上九江码头,便进入中统的严密监控之中。此时在县城国民党党务调查科里,一位面色白净温和的中年人道:“钟小姐,欧阳剑已经登上码头,下面该你出马了。你是上海情报站出色的干员,千万不能被亲情蒙蔽双眼。”“请放心党国的利益高于一切,属下不会忘记!”钟文娟面色平和,外表看不出任何激动。作为特工又经过长期训练,自然练就的波澜不惊。要说钟文娟内心不激动绝不可能,毕竟她是一位有血有肉的女子。
当天钟文娟被安置在这家客栈,当天上峰收到了她提交的一份报告,认为欧阳剑的情况属实,没有可疑之处。接下来钟文娟云水县成之行,完全是轻松之旅,完全可以以本色与表哥相处一段时间,果真如此吗?
“表哥,别忘了目前为止我还是你的未婚妻,我们的婚约还没有解除那!”欧阳剑装做郁闷道:“表妹。你不会是······。”“放心吧表哥,我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吗?不过我想问你,这么多年就没有喜欢上一个姑娘,况且像表哥这般一表人才,就没有姑娘喜欢上你?”“我南征北战,随时都会血染沙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马革裹尸了,我不想害了人家。”“是不是也包括我在内?“欧阳剑未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