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又以一种很奇怪的姿态趴在地上,用耳朵贴近地面好一会儿,才撑起身,脸上是松了口气的表情,对宁远行打趣说道:“我还以为你的手下有多忠心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橙色的光芒由深到浅铺散开,让所有的景物都散发着柔和的光晕,除了鸟叫,便是虫鸣,晚风带来的袭袭凉意,预示着夜幕即将来临。
不过,一个女子来用的却不多见。
然后再次拿出金钗,抵在宁远行脖子处,干脆果断地说道:“下马。”
宁远行负手而站,瞧着几乎看没影的挽歌,低声叹道:“都说你这个丫头运气差了,选谁的马不好,为何偏偏要选我的‘踏云’呢?”
他们以一种高姿态,嘲讽着弱者,看他们如跳梁小丑一般。
声音依旧是柔和的,但是挽歌却觉得这人是有了动怒的迹象。
“就凭你刚才的举动,就能判断他们没追上来?”宁远行挑眉,伏地听声,在侦察兵中是常用的手段之一,他也是见怪不怪的。
踏云得令,撒了欢一般朝着刚才回来的路跑去。
与洛延川的相逢,宁远行的堵截,两次摔马,伴随着身体的疼痛,几乎要压得她喘不过气。
即使是刚才那个举动,也是因为见她可怜,想帮她而已。
只见他在地上随手摘下一片嫩叶,对着嘴轻轻一吹。
有那么一瞬间,宁远行觉得,就这样放她自由如何?
“你在怕我?”宁远行皱眉,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女子眼中,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恐惧。
踏云走得极慢,挽歌就算在马背上而不觉得颠人,在温暖的怀抱中,甚至还挺舒服,没过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这么想虽然显得失礼,但也没办法,谁让宁远行给她第一次的印象就极其不好呢?
他手上微微用力,丝绢就碎成几段无声地落在地上,挽歌一惊,连忙退后几步,一只脚使不上劲,一不留神,就倒在地上,可即使这样,她依旧警惕地看着他,好像他一有动作,就要扑上去咬死她一样。
声音清脆,在空中散去。
说完,就骑着马扬长而去。
“我要是真想对你不利,刚才趁你背对着我的时候就动手了,何必还等到现在?”说着,就向挽歌走去,可刚走了一步,就被挽歌叫住,“不准过来!”
但她的心情更不好!
他,并不想吓她的。
脖子处传来冰凉的触感,那是一道危险的信号,但宁远行却毫不在意,反倒体贴问道:“怎么?骑马累了吗?”
她现在真是怕极了宁远行,明明对付她易如反掌,却偏偏还以一种弱者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这半天,他亦有无数次机会将她擒住,却一次也没有下手。
在睡梦中的挽歌无疑的最温顺的,宁远行将她搂在怀中,动作轻柔缓慢,生怕弄疼了她。
挽歌带着宁远行一路向北,当她注意到四周的环境时,天色早已经已经暗下来了。
因为脚踝扭伤,走路一瘸一拐的,宁远行看在眼里,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她一颠一颠的,最后就像认输一般,向她走去,道:“你过去休息吧,喂马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可为什么会弄巧成拙?
“可是,皇上那里怎么交代?而且您每日的事务繁重,哪有时间陪她......”
果然,宁海不再反驳,闷闷道:“是。”
不知何时,身边传来了“踢踏踢踏”的马蹄声,挽歌闭着眼睛都知道是宁远行。
说完,就自个儿牵着马到池塘边喝水。
她的背影很单薄,但是她的转身却很果断。
“......”
“那也得看对象。”挽歌嗤之以鼻,对于他,她着实不敢信任,在她心中,宁远行已经和豺狼虎豹等同了。
显然,挽歌是不知道他的想法的,她只觉得每个人都把她当成傻瓜一样耍,她心中憋了一股怒气,这股气化作抗争的动力,迫使她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宁远行,说道:“不管你想干什么,我是没工夫陪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