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胡八道，那些人暗地里都叫我胡霸道，我却喜欢这个名字，喜欢得不得了，怎么样？老子就是霸道！”胡八道扬起了眉，说这话的时候得意得不得了。
说到这里，他脸上满是狰狞的笑意，对着廉尺问道：“怎么样，什么感觉，有没有很愤怒很窝火很想一剑杀了我？”
他继续说道：“我喜欢折磨人，看着他们脸上的恐惧慢慢变成绝望，这种感觉比我跟那些女弟子上床的时候还要爽……当然，比起和女人上完床之后再将她们折磨至死的感觉，后者还是要强一点的！”
“天上地下，我看谁能救得了你！”
简称心理变态。
他一个人，就这样对着数百人，说了声，滚。
胡八道面带不屑，大声骂道。
他说完闭着眼对着天空，脑袋微微仰起，竟然真的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穿过林荫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留下斑驳的阴影，那张脸忽然就好像变得模糊了一样。
廉尺很想告诉对方，要是他们没来惹我，我又何必来找他们麻烦。
笑声尴尬止住。
仿佛是讯号一般，两人同时伸手握住腰间的剑柄，却诡异地同时静止了片刻，很有默契地没有立刻动手。
但廉尺却摇了摇头，他是真的没有这些想法。从前那个廉尺，虽然心里对他存着两分歉疚，但自己既然承诺了要照顾廉甲，这歉疚感也就烟消云散了，除此之外，两人再无瓜葛——虽然事实上一直是廉甲在照顾他。
这是真话，他本就没有恐惧之心。
“余师兄在进内门之前，曾经嘱咐过我，让我莫要伤你性命！我答应了，所以我一直没找你麻烦，但我没来惹你，你却敢跑来惹我？”
“我笑，是因为我有资格笑，你们凭什么笑他？”
原因多种多样，或许是有童年阴影，或许是性格孤僻影响的，又或许是源于对生活失去信心，最常见的是智力过高造成的变态心理——但看胡八道的样子，反而最不可能是这种原因，因为他看上去并不像智商远超常人那一种。
胡八道阴沉着笑道：“既然你送上门来，我自然不能放过，和我打一场，此事就算了，如何？”
那些人有些羞愧地低下头看着地上，心里却骂遍了他十八代祖宗。
“你知道他们是我的人吗？”胡八道问道。
胡八道冷冷盯着他，忽然厉声吼道：“既然没有活腻，那你跑来打伤我的人？”
他脸上在笑，并且笑得越来越灿烂，眼神里的凶意，却越来越盛。
“谁告诉你们，我喜欢听别人说尊敬我的？”胡八道眯着眼睛，慢慢扫过眼前人群，目光所及，那些弟子纷纷不寒而栗，心中恐惧到了极点。
“胡师兄您平易近人，风度翩翩，威……威风凛凛，平日里对大伙儿又是极好的，咱们怎么会……怎么会骂您呢？”
话音落地，宽广的弟子舍忽然风起，高大的林木枝头树叶摇曳，阳光折射出的光影在地上不停地晃动。
“一群恶心玩意儿！”
廉尺点头。
他穿越过来才多长时间，成为人类才多长时间，怎么会活腻了？
“有什么好笑的？”他冷着脸，淡淡说道。
胡八道厌恶地瞥了一眼那些人，淡淡地斥道：“滚！”
“你知不知道，恐惧是这个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它可以让别人一听到你的名字就心惊，你脸色稍微一变，别人就手足无措，你若是斥责他两声，那人简直就快要哭了……我喜欢看这些，一看到别人脸上的恐惧我就兴奋！”
众人面面相觑，汗水瀑布似的往下滴。
但显然，胡八道没有弄懂他的意思，他这种表达方式，估计这世上也没人能懂。
后退是因为，那人说话太不注意了，口水险些喷到了他脸上。
廉尺静静地看着他。
“不……不会，是不会！”先前那人赶紧说道，众人如梦初醒，赶紧附和道。
“咱们尊敬您都还来不及，怎么会骂您呢！”
胡八道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下，闭上眼说道：“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廉尺微微皱眉，他不习惯和别人贴得如此近。
“对对对！”
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先前谄媚的那些人早已变了脸色，惊慌不已。
“我答应过余师兄，不伤你性命，但我却可以废了你！”
胡八道狞笑道：“我是谁？我是胡八道，外门弟子第一强者！我不需要弱者的尊敬，我只要你们害怕我，就够了！”
一旁的廉尺在心里认真想道，平易近人风度翩翩威风凛凛，这三个词明显是不搭的，心慌果然导致意乱，人类的劣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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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要你们怕我，你们居然敢不怕我？”
廉尺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
廉尺摇了摇头。
他不是在骂人，在他看来胡八道这种表现，就是大脑生理生化功能障碍，以及人与客观现实关系失调，在此基础上产生的对客观现实的歪曲的反映……
“我喜欢别人脸上的恐惧，但我更喜欢别人脸上的绝望，所以我经常对那些废物出手，蜀山门规不许杀人，我却偏偏要杀，虽然只是悄悄地杀……所以这僰山上，偶尔会出现弟子失踪的事，师傅大概也知道一些，却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