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婷自从六点开始已经等了一个半小时,都有点怀疑南宫仙是不是不来了,刚如此想就看见南宫仙了,如何不叫她兴奋呢。
阮婷无声的落泪,衣襟早已湿透,跟着南宫仙一起望着远方的星空。
这个苦海既然是人的心,俗语说欲壑难平,就是说人的贪欲是无穷尽的,就连一个小小的贪欲就是无穷尽的,那么这整个心有穷尽吗?答案是有,这个穷尽的心的彼岸叫做无求。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说出来呢?”阮婷鼻子有点酸的问,也像是自言自语,南宫仙没有回答,阮婷又问:“后来呢?”
一天后,毕清风赶到了百味斋,无冲道长就到了,两人当然是相互见礼,不过无冲长老冲毕清风偷偷的说:“小毕呀,你跟阮婷那丫头演了一出好戏呀,哈哈,掌门师兄差点亲自跑过来找你们算账呢。”
“此情此景,如果是陪心爱的人一起看那得多幸福呀。”这是阮婷的心声,她可没有说出来,南宫仙只是欣赏着这美妙的海天一色的浩瀚空灵。
“那天地什么时候崩溃呀?”阮婷此时好像一位好奇的小女孩在向老师问问题一样。
南宫仙笑哈哈的:“哼,恐怕不是什么容易事,容易的事你就不敢威胁我了。”
然后谨慎说:“清心丹跟培元丹我可以成功炼制,至于五行丹,我只能说试试看。”
阮婷一阵的紧张,慌忙开口:“没,没什么。”然后又看看南宫仙的眼神,问道:“前辈,你有没有特别想念的女孩子啊?”
她哭了,他也哭了。
此时依然是顾客盈门的样子,门前站了个水灵灵的美女,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迎宾,因为这里没迎宾,看样子是在等人。
她问:“怎么回去?”
南宫仙已经不再有悲感,苦笑:“这么问就有问题,不过也勉强可以理解,你所谓的世上,是大千世界,是诸佛天尊的眼界,而你生活的这个世界,只是大千世界中的一个世界。神仙只能在这个一个天地世界中游走,这一个天地世界相对神仙而言,也是无穷无尽的了。
“我师父说,神仙就不会死了,是真的吗?”阮婷稍微平静了点,还是有点伤心的感觉。
无冲道长先介绍了自己,然后小心的问:“不知南宫道长跟哪些修道高人有些结交啊,说不定就有我们武夷派交好的道长,那也是缘分了啊,呵呵。”
反正连神宵宗掌门都揍过了,跟这些大成真人有什么好在意的。随着二位真人的还礼,大家入座开聊,无冲长老只是瞪了一眼站在南宫仙身后的阮婷,没有多说什么。
南宫仙平日温和的声音带着些许悲怆的无奈:“她不喜修行,何必勉强,既然注定陌路,何必强求。”
她要他做她的闺蜜,他答应了,也经常上网跟她聊天,就这样,三个月过去,她跟他语音聊天时哭了四五次。他总是那么温和的说话,她有时候也会骂他,他只是笑笑。
南宫仙一听,直接想抽自己,刚刚一激动就把实话都说出来了,怎么办,算了,这丫头想怎样都答应吧。只听南宫仙扶额而叹:“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你们俩的事,我从了,你们想让我怎么帮,我就怎么帮。”
下午五点的时候悄悄的藏在对面的一家咖啡馆里,一直等到七点才站在门口等,无冲真人当然也不好直接下楼收拾她。
也不能说人家不信任南宫仙,只是多找个炼器大师参考指点,说不定可以让何云生更好的掌握这件法器。
少年说:“明天走。”
毕清风:“前辈肯炼制就是晚辈的福缘,多谢前辈。”然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坐下了。
此时阮婷随着他的心绪飘荡看到了北京西站,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背着破旧的书包,顶着烈日在马路上走过,在站外吃了一碗牛肉面。然后感叹北京果然是大城市,那么小的一碗面都比自己在别的城市吃的贵一半。
所以这次见到这件神器就兴奋的直接驾驭神器飞出来了,为什么无净真人就这么飞出来了呢?这件金乌羽,作为三花聚顶的真人就可以驾驭它飞行,所以他直接就飞出来了。
何清水却又拿着金乌羽给了毕清风:“师兄啊,本来我就是带云生去碰碰运气,结果谁知道搞出来一件神器,我看啊,这件神器就做本门的传承法器吧。等到云生突破了三花聚顶再给他使用不迟,在这之前,这件神器还是在师兄的手中最好不过。”
这话问的小心,如果直接问:哎,你都认识什么高人啊,你什么辈分呀。如果这人真是前辈,那你是找揍,如果只是跟自己平辈的修士,也不能开口就叫人家前辈呀,人家也不敢当。
从中沙飞到百味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七点二十分左右了,此时的南宫仙走在百味斋门前的路上,除了手里多了提风杖之外,跟上次没什么不同。
南宫仙心里正美呢,当然点头答应了,那边毕清风也起身拱手:“前辈,晚辈这昆山宗本身就是武夷派弟子分支,但是开派不久,没有那么多的积蓄,只有几炉丹药炼制。”
她告诉他,有个男生在追求她,但是她不喜欢,那个男生总是找空子接近她,她讨厌那种感觉,但是她喜欢他拉着她的手。
南宫仙问:“哦,哪类丹药?”问这个话时,南宫仙自己心里也没有多少底,虽然修证的意境里,包含了炼丹的内容,但是自己实际上并没有炼制过丹药。
南宫仙坏笑着瞪着阮婷:“你要是敢把今天的话告诉第二个人,哼哼,我就让你师父给李均订一门亲事,哈哈哈,小样,还敢要挟贫道,小丫头,你还嫩着呢。”
网吧有点冷,她就蜷在他的身边,他想抱着她,却始终没有伸手,只是顽皮的用手挠了挠她滑滑的小肚子。她没有阻止他,他却收回手敲起了键盘。
女孩也没去过北大,他们就一路步行过去,南门不能进,她带他去了东门,他们在里面转了一会。她说今晚陪他,他习惯性去了网吧,那一晚他都在上网。
无净掌门听到修行界与世俗界混乱一事,就有点发愁:“唉,师侄是想说那些借助宗教名义乱搞的世俗组织吗?”
南宫仙也早就发现了二位真人都在楼上上次自己去的包间里,直接就去了。见到二位真人,南宫仙倒是主动打招呼:“二位道友有礼了。”
他正在入定突破,他以为她只是平常时的问好而已,所以关机了,一个小时之后,他突破了。但是他却内心难安,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她很生气,告诉他,她的妈妈说她自己犯贱,人家不接还倒贴。
她骂了他:“你混蛋,你们都是混蛋。”
随着阮婷的问,然后她就看到了另一个场景:一位少年在一间二十多平米的房间里打坐,房间里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别无他物。
如果真的炼制的话,只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子了,不过话虽如此说,实际上只要搞清楚炼制过程,普通的丹药还是难不倒南宫仙的。
随着南宫仙的心绪回忆,他第一次施展妙语殊胜的法术,他并没有开口,但是随着他的心绪,阮婷可以‘看见’、‘听见’那个场景,甚至可以感触到当时的气温和人物内心的感情。
吃过饭,她问少年:“你去哪?”
她哭了,要他删了她的好友,他删了。
“呵呵,师侄正有此意,就怕平常打扰您老人家炼器,这次想趁机与师叔商谈一下门派产业和修行界与世俗界混乱的情况。”毕清风也不推辞,顺带说了来这里的的事情。
七天了,她都没有再打来电话,他无聊了,在网上给她发信息,她没在线,他留言问候一声就下线了。
她无言,他又说:“我此生,修炼就是人生,人生就是修炼。我可以爱你,却不能陪伴你。”
同时听了无冲长老讲述谢二姑的事情后,就让无冲长老带着一部分炼丹炼器的材料出发去拜访南宫仙了。
有了新的电话卡,那女孩就经常给他电话,聊一次最少五分钟,他过去的电话,两个月加一起的时间也没有十分钟。
就算不知道具体在哪,大概的方向还是可以知道,朝着那个方向赶路,然后越接近越清晰,慢慢的就准确了。
毕清风听了默默点头,半晌之后才说道:“我清水师弟对教会有些成见,我可以理解,就好比尘世人看见那些借助佛家和道家的名义骗人一样。
没等毕清风走多久,无净真人刚回到炼器打开门就愣住了,然后就是听到愤怒的吼声:“我的宝物!混账!孽徒!”
“你。。。。。。”南宫仙跟噎住一样,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阮婷。
“你还是嫩了点啊。”无净笑道。
无净则直接开口道:“做事随缘,你就是身在此中,所以不能看破,清水的缘在南宫前辈那里。”
阮婷忽然问:“前辈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呢?你怎么知道咱们这个天地世界在青壮年时期?你怎么知道证天仙的难易程度?你怎么知道证天尊也不太难呢?”
南宫仙回答四句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大道是永恒而不生不死的;人人都是以这个永恒为背景而生出了心思,这个心思就是苦海,不论你是悲是喜,都在这个苦海中。
“此话怎解?”毕清风问道。
阮婷听了南宫仙的回答,很疑惑:“那就是说神仙也不能不死吗?那为什么有神仙不死的说法呢?”
如今走在这条街上,回想来到这座城市一个月的感触,彷如隔世。在一周之前,自己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邋遢青年,如今自己已经有颠山倒海的能力。
立刻拉着何清水问这件法器是谁炼制的,他听说过昆山的金乌羽,但是他自己却炼不成神器。为何仙家法器叫做神器呢?因为二个字:通神。通神之器,可以与修行者神气交融一体,可以护身,可以护法。
然后还是每天打坐修炼,有时候一天一顿,有时候几天不吃,日月轮转,炎炎夏日变成了秋意萧瑟。
先不提他们是想哭还是想笑,反正南宫仙内心是笑开了花了,简直就是心花怒放啊,这些宝贝一半都是自己的报酬,估计可以炼制一两件神器了。这样再遇见凌云和知幻他们三个,那肯定是轻易就能搞定他们三个。
女孩问:“在这里待多久?”
毕清风也没有多推辞,顺手把自己的法器火云梭交给何云生使用,一派掌门的法器,再不济也比普通修士的好了。
他说:“走着回去。”
此时的阮婷小心脏正如小白兔一样蹦跶呢,忽然听到车窗外一声叫喊,猛然一惊,也不答话,踩上油门,速度顿时提快一倍。
但是这一切的发生,却没有让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改变,仿佛就是吃饭喝水一样的平常事一般。
他说:“没有事情,不喜欢开口说话,我只喜欢看,喜欢听。”
阮婷又问:“那怎么才能不死,我听说过天地可坏,天仙不坏的说法,是真的吗?”
谢无冲现在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这丫头从掌门的炼器室偷了这么多宝贝,掌门还不得气个半死。
南宫仙才懒得在意这些,开口问:“你们带了什么器材和药材?要炼制什么法器和丹药?”
毕清风飞了十多里看见山下一辆汽车,车里坐的正是阮婷,顺势落在车窗外:“阮师妹,这是干嘛去呀?”
她问少年:“下一站去哪?”
第二天早晨,她带他去吃早餐,少年只喝粥,勉强吃下了她夹来的油条。
两天后,她又打来电话,只是问好,聊天,一共七分钟,两天来他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有七分钟。每次他总是在嗯,啊,哦的回复,他好像从来不会主动问候别人。
他每天修炼十多个小时,她的电话总是让他切断修炼的心思,他问她想不想真正修炼,她说对他说:“我想听你说话。”
说了这一句就闭口不言,只是看着远处的星空,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感情,不知道是苦涩还是酸涩,也许还带着点酸甜。
只见这位少年,每日入座修炼,隔三差五出门游走在大街小巷,有时走一小时,有时候走半天。
他在回忆中微笑,也在微笑中拿起手机,接到了她的电话,他仿佛每次都知道她下一句想说的话,但是他总是听着。
毕清风很抱歉:“前辈,晚辈身上只有清心跟培元丹,五行丹是修炼法术的辅助丹药,并不是辅助功力修为的,所以并没有带在身上。”
想了一会又甩甩头:“唉,女人心,海底针,我还是自己走吧。”说着话就继续慢悠悠的飞起走了。
南宫仙点点头:“你们都去过南海洞天吗?”无冲长老和毕清风都点头说自己去过了,但是看阮婷一脸羡慕的样子又问她:“你没去过?”
“呵呵,让师叔看出来了,我想请师叔跟弟子演法一场,也许可以让师弟堪破那个心境,此次他归来之后,我就发现他的五气朝元境界圆满了。但是听他的见闻和感想,恐怕很难堪破这个境界。”毕清风有点尴尬的苦笑道。
无冲长老所来因为两件事情,第一是听闻罗伯斯被南宫仙所灭,所以打算来拜会这位高人,也了表谢意;第二件事就是因为何清水和何云生带着金乌羽来找无净真人,让他观看此器妙用。
阮婷好像有点委屈的点头,无冲长老解释:“前辈,几个月前阮婷刚结丹成功踏入道门,所以打算让她去南海洞天去,但是刚巧碰上罗伯斯的事情,所以耽搁了,本来我想过几天就送她去的。”
三天后,她又打来电话,还是问好,他依然是在回复。
“天地尚不能长久,而况人乎?”南宫仙慨叹,此时他心中又出现了那些许的记忆意境,但是他却没有再在意,仿佛已经一切随顺自然了。
他收起电话,摇摇头,叹息一声,收回心思,又继续入坐。
他说:“我只想无言。”
看着南宫仙那苦笑的样子,阮婷好像阴谋得逞一样笑道:“哈哈,前辈,你尾巴漏出来了。”
而天仙的眼界却不一样,天仙可以去到别的世界,如果这个天地世界崩溃了,天仙们可以飞升到别的世界,但是神仙就不能,算是寿同天地了,但是寿命也有尽头。”
阮婷听到这里高兴的不得了,南宫仙接过话题说:“算了,相逢便是有缘,我带她去吧,过几天法器、丹药炼好就送她出来。”其他人也没说什么,南宫仙今天心里正美呢,拉着阮婷就出发了。
然后,南宫仙的脑海浮现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脸蛋,一米六的身高,一尺半的长发束在脑后,稍嫌瘦弱的身材,感觉一阵风都能吹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