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繁琐的礼节结束后,黎然扶着小紫小红回了琉璃园。
黎然喝了杯茶,起身,见时间差不多了,忙立于旁候着,毕竟外面都是达官贵族,若是丢了人,怕是那便宜老爹要气颠了去。那边低语的声音越来越小,想来应该差不多就坐了,刚想着,小厮的高呼声又起了:“祁王爷到。”
黎然呆呆的看着窗台,听着院落里熙熙攘攘的热闹声,一下子怀念起当初大学毕业后的谢师宴了,也是这般热闹,却没有这般惊心动魄。忽感觉身边有人,回头看去,竟是祁王蒙之衍。黎然愤恨的转过头不去看,反正都已经得罪过了,也不怕再添上一笔。
宋夫人走上前行了个礼,然后在一边的盆子里洗了洗手,拭干后,回到黎然面前,款款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说罢跪坐在黎然身后,为其梳发插笄。这一插,堂下便有了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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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本王在乎!”蒙之衍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些,又道:“黎小姐与本王有婚约在身,若说这及笄礼,用本王送的才最为合适吧!”说罢,不待蒙之翔回答,便着下人将一个绛红色的盒子递到了黎文面前。
黎然被稀里糊涂的拉到祖堂时,已过了辰时,祖堂里熙熙攘攘都是人,好在这几日在苏秀秀的安排下,里面的设置摆放都做了调整,倒不显得拥挤。笄礼被安排在巳时三刻,黎然被众人拉到祖堂内的厢房里安顿着。
出了厢房门就是祖堂的大厅了,黎然目不斜视,端直着身子稳稳地走到堂中间,面向宾客见礼。感受到不同的视线直射自己,黎然有些不自在了,起身后,朝着那缕视线望去,然后便愣了。
只见那固国将军起身道:“本将军为黎小姐准备了及笄礼物便是这笄,不知黎大人可否考虑用上。”众人哗然,这笄礼上所用笄、钗一般都是父母所赐,从未听闻用一个男子送的笄。黎然一听,脸色一沉,看来今天这及笄礼是不好完成了。
直到小紫推了推自己,黎然才停止了做梦,只听外间黎文说道:“今日是小女黎然的及笄之礼,感谢各位贵宾光临。下面,及笄礼开始。”
所幸这几日不用上课,黎然便全身心的研悟茶艺中。
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小红梳了又梳,感觉都快被梳成秃头了,才罢手。因黎然是个嫡出的小姐,所以及笄礼的地方应该要置于祖庙中,可是黎家的祖庙还不知道有几万里远,所以改成黎府的祖堂中。
她的研悟方法便是让自己置身于茶香的世界,通过看、闻、品来了解。这一了解就是三天,直接及笄礼,才被小紫小红从床上里拉了起来沐浴更衣。平日里三分钟搞定的事,今天却弄了有两刻钟,直到穿好才知道为什么耽误了这么久,大夏天的,竟然给自己穿了裹得紧紧的一身黑布衣,还硬说是什么及笄的服制,不能不穿。
黎然知道其所言在理,但心中仍是不满,对其改了称谓也没在意,只是低声道:“可是王爷你这样做了,然儿便是那祸国殃民的祸水了。旁人不知内情,只以为是然儿害你们兄弟失和。”
想是看出了黎然所想,小红笑着说:“既然祁王爷与小姐有婚约,那过来观礼也是应当的。”
祁王爷?他来干什么?黎然又不懂了,一个女孩子的成年礼,一群大男人跑来凑什么热闹?
黎然笑了笑,脑海中浮现出蒙之衍的笑容,连字号都能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只是缘还是孽啊,他这又是唱哪出?
不提还好,一提婚约,黎然刚刚平静的心又开始动荡了,看来这及笄礼一结束,自己就只能浪迹天涯了,若是这蒙夏国容不下自己,就只能跑到其他几个国家去了,北方肯定不行,自己怕冷,晋源国也不行,兵力最强,肯定是喜欢打仗的,太没安全感了,还是去南方吧,南玉国,听名字就是个不错的国家。
因着固国将军的来到,只听得祖堂内断断续续的传来悉悉索索的讨论声。
那边正宾已携着一名捧着托盘的妇人走上前,这正宾黎然懂的,就是给自己梳头盘发插笄的人,听娘亲苏秀秀说,正宾请的是礼部尚书宋大人的夫人,这已是极大的面子了。
黎然听罢松了口气,差点瘫坐下来,刚才也是堵着一口气不得不说,她也知道,面对的二人都不是自己可以得罪得起的,但堂下这么多宾客,若是不说,那以后自己就不用抬头做人了,虽然自己是无所谓,可是爹娘怎么办!
“怕什么,我又不会乱说!”黎然不满的撇了撇嘴,心中顿时好受多了,一旦想开想明白了,也就没什么好郁闷的了,只是因为自己莫名其妙成了政治的牺牲品,有些无可奈何罢了。
蒙之衍听完轻轻一笑,挥手示意小厮退下,才道:“是本王冒犯了!”
蒙之翔则看了一眼蒙之衍,哼了一声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