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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轻功

慧云师伯说,你练的就是达摩心经。至于是谁教你的,你以后自然会知道。我的却是向方丈学的,所犯之错也是由此产生。

樱灵说这里怎么样?我说这一个月你辛苦了。

我急道:我回传给你吧,师伯你快说我该怎么传。

我说我一直在厢房卧床养病,就算说话你在外面也听不到。

我说是的。

我想了想,说是的。

这天傍晚,慧云师伯给我疗伤后,问我为什么没学轻功,我说慧恩师傅和方丈都没教。

我们来到山半腰的小溪边,樱灵用溪水洗了头发,用飞镖打死了两条鱼,捡了点柴草生了火,将鱼用浸了水的树枝串了架在火上烤。樱灵说我这一个月住的地方就在这附近,说完便拉了我的手在旁边树丛里钻来钻去,不一会来到一座草屋前。

慧云师伯每日傍晚给我运功疗伤,大约六七天,我已经可以自己走路。

樱灵看不见屋内的情况,小声问怎么了,怎么有血腥味。

我惭愧道:方丈曾说遇妇人避之,不然我的达摩金刚剑法便会失灵。

原来慧云师伯跳起来抓住了屋顶的横梁,由于刚给我传功疗伤,一时乏力,摔了下来。

刚出寺门,我便遇到了樱灵。樱灵像风一样扑了过来,在我怀里放声大哭。

樱灵说这不算苦,苦的是我见不到你,不知道你是生是死,整天在寺庙外面转,又不敢进去。

我心想,就算遇到杀我大伯的凶手又有何用,他一跺脚我就没办法追,现在学了慧云师伯的轻功,何愁大仇不能报?磕头时不禁喜上眉梢。

慧云师伯说,我这辈子犯过一个错,我自己从少林寺远来管城独守少林分院,便是在此悔罪。智山,你说一个人犯错后,他能不能被原谅?

我说,这些天来,我觉得我已经离不开她。哪怕方丈现在在我面前,叫我和她分开,我也不同意了。

我一把将樱灵拉到身后,拔出干帅横在胸前,缓缓走进去,我闭上眼睛,屋里的场景在脑海中现得一清二楚,屋里死了六个人,贾公子被剑钉在墙上,其它五个躺在地上不动,躺着的有一个是赌场里的老板,口里流着鲜血,应该是被掌力震死的,其他四人大概是贾公子的妻女和父母,均是一剑割喉。桌上满是饭菜,正冒着热气。忽然脑海里又是一闪,后院有人轻手轻脚的跳出了院墙。我想追过去,又怕樱灵一人留在这里危险。

走进去时,发现贾府里出奇的安静,我们这么大的动静连个出来看的人也没有。推开大堂的门,屋里漆黑,一阵血腥味迎面扑来。

我说师伯,你说的我都会铭记于心。

樱灵说当天夜里我偷偷翻过院墙,刚进寺院,那个救你的老和尚就像鬼一样出现在我面前。我问为什么不让我进,他也不说话,一挥衣袖就把我扫出来了。我不死心,连续十几天深夜偷偷从四面翻墙进去,可每次都是脚一落地他便到了,那个老和尚轻功真是厉害。后来我知道进去也是徒劳,便在院墙外面转,希望能听到你的声音,可是一次也没听到。

樱灵钻在我怀里问,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我听慧云讲到轻功可用来“救人”,对他好生敬仰。慧石师伯便没有这样高的觉悟。又听说慧云师伯愿意传授我轻功,我趴在地上磕起头来。

我说只是什么?

樱灵说好,真不知道贾公子得罪了什么人要灭他家门。这人虽可恶至极,但家里人被杀了却不应该。说完便想拉我出去。

慧云师伯说,轻功虽说常用来追敌和逃脱用,但有时在配合剑法拳法上,起的作用也不可小觑。何况轻功还可用来救人,学了有益无害,方丈和慧恩可能考虑你年幼学得太杂,又是剑又是拳又是内功的,便没传授。好的是一旦内功有了小成,学起轻功来易如反掌。轻功不过是气的运法,轻功越厉害的,运气的法门越是高明。现在你反正也在修养,无所事事,不如跟我学一学。

在门口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樱灵一生气一脚把门踹开了。

我插回干帅,说贾公子一家都死了。说完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了大堂的蜡烛。

我瞧着樱灵撅嘴的模样,心一动,伸手搂她入怀。

慧云说,轻功也不要轻易显露。还有,不要那么轻信别人,比如贾公子。事事给自己留点防备,这次你受伤我恰巧出现,下次再遇到危险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我说整合这些人马恐怕也要几柱香的功夫,屋里的人刚死,他们便到了,难道他们早预知了这里有凶案不成?我看这事有些蹊跷。

我连忙跪到地上磕头口称慧云师傅。

只见樱灵头发凌乱,面容憔悴,可见这一个月她在寺庙外徘徊,受了不少霜露之苦。

慧云没回答我,说,我把内力传给你后,你大周天现在已经打通了,恐怕当世很难再有内力强过你的人了。原本贾公子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在管城便有“快男”的称号,意思是身形快,掌力震死对方快。他当时自认为可以用内力震死你的,没想到你达摩心经已有根基……

樱灵四周一看,吓得瑟瑟发抖,面色发白,紧紧靠着我不敢乱动。

我大惊,问慧云师伯怎么突然之间就老成这样。

慧云说,包括樱灵和方丈。

第三十天,慧云师伯最后一次帮我用内功疗伤。

我说,师伯你只管说。

慧云说我死不了,我希望你下山能保守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