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人罪该万死。”
见到蓝怡进来,宇儿笑脸变得小心翼翼。
“不吃也罢,吃了也无用。还没有消息?”老夫人闭着眼,轻轻地抚额问到。
后宅一间奢华舒适的卧室内,头戴素玉抹额老夫人斜靠在榻上,她身前跪着一个挽发的妇人为她把脉。
“你们这群废物!这点事情也要问爷不成!”那男子猛地将手里的茶杯盖子扣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对面男子一哆嗦,不敢搭话。
蓝怡快速地烧好水端进屋子,看到宇儿正在拿着他的小弹弓逗宝宝玩,身边放着的是宇儿的小木偶,宝宝伸着两只小胖手,与宇儿相处得很开心。
“罢了,她们三个也折腾不出什么事情,就多留几日。你告诉王田贵,让他到县衙状告王成德,先断了大房的膀臂。咱们的人撤回来,派两个有脑子的盯着大房的动静,剩下的先接手家里的生意。”
周婆子轻轻地为老夫人按摩太阳穴,语带忧愁:“还没有。”
虽说她通过六子的判断感觉这二人是王管家一方的可能性大一些,当然,她更希望如此。错过己方的救援她不怕,在这种敌明我暗的情况下,若是被敌人寻到就太被动了。蓝怡考虑了各种可能性,甚至包括再做假户籍带着孩子搬走,但是风险性也都不小,若是仇家能找到这里,自己就算托了夏婉的关系办假户籍,也不可能不被查到。再说,夏婉一片好心,她不想将她牵扯进自己的恩怨之内。
“此地已是千里之外的小山村,若是不能从王管家那里得到户籍之事,寻来的可能性不大。若赵成图是仇家的人,他们的态度应该更咄咄逼人,等待的时间也会更长。想来,仇家寻来的可能性不大!”蓝怡眼神犀利,透着一股子不符合外表的冷静和睿智,向上托托宝宝的小屁股,“若半月之内安稳,应该就能度过这一难关。为今之计,也只得先住下来。”
“老夫人,您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郁结于胸,日久满舒。”把脉之人的话很清楚,那老夫人听了叹息一声。
屋内灯光明灭,端坐的男子低头沉思,弯腰站立的下人弯着腰一动不敢动。
“两个女人带个孩子都能让你们跟丢!爷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哄睡两个孩子后,蓝怡坐在他们身边,心里觉得暖暖的。
“爷,咱们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没找到人。”声音从一间屋子传出来,语气中满是小心翼翼,似乎怕惹火了对面端坐的男子。
“你去吧。”
“废物!”端坐的男子面沉似水,目露杀意。
“弟弟喝。”
“宇儿,过来,娘给你洗洗。”蓝怡将小木盆放在炕下,家里虽然有一盏油灯,但是灯油却没了,蓝怡趁着还有点光线利索地给宇儿洗脸洗脚,让他在炕上呆着,自己又去端水给宝宝擦洗一番。她自己也简单擦了擦后,煮了羊奶端进屋中。
村边几个孩子在玩跳山羊,蓝怡看到林喜家的大福也在里面。大福见到蓝怡三人,跑过来喊到:“伯娘。”
“是,奴婢这就去给您熬药。”
这里的晚餐,称为飧,又叫做哺食,时间不是天黑后,而是下午四到六点之间。今日二叔家的饭点比平日晚了些,但蓝怡吃完饭带着孩子出来时也没有天黑,正是夕阳西下,彩霞满天,一日之中最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