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了。”谢如意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迈着悠闲的步伐出了药店。谢如意在镇上的家坐落在东坪街西头,门前有一颗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的老柳树,当初她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地方。试想,在盛夏的夜晚,硕大的柳树下安放着一张青竹做成的躺椅,人躺在上面,一边纳凉,一边透过摇摆的柳枝看满天的繁星,间或听邻里们唠唠嗑,讲些八卦、趣事。小朋友们则围着柳树打闹嬉戏,让清脆而欢快的笑声在暮色中绽放。
“不可能,如意不会答应的。”
“姓奚的,你竟敢讽刺我,是不是不想干了?”赵升气得跳了起来,一张本不怎么样的脸,此时已成了猪肝色。
哎!迄今为止,这样的情景也只能在想象里存在。虽然这里对女子的地位没那么苛刻,但也没开放到能躺在大街上的地步。而且这里的人晚上没什么娱乐,大都睡的早,晚上根本就没有人会出来。去年在这里过的第一个夏天,她还是趁张氏睡着后,偷溜出来那么一两次,每次也只是一个人在柳树底下坐坐而已。谢如意如往常一般,来到老柳树下,围着柳树转了两圈,又摸摸那粗大的树干,转身推开了自家的大门。院子不大,站在门口就能看清整个院子。此刻,院内石桌边的石椅上,张氏同一个穿月白衣衫的男子正坐在那里。男子黑发梳起,带着玉冠,露出的半边脸白皙干净,线条优美,弧度流畅;唇角勾起的笑容不浓不淡,温雅动人。听到开门的声音,两人都转过头来。待看清来人的模样,男子眉目舒展,唇角的弧度又挑起一些,使他整个人更加的温文尔雅,卓尔不凡。“意儿回来了,饭菜都在锅里温着呢,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张氏说着起身向女儿迎了过去。“遇到一点儿小事,耽搁了些时间。”谢如意说着坐到了之前张氏坐过的地方,用手支着头看向对面的人。“你不是去那个什么云州了吗?怎么还在这里”苏纪凡轻笑一声道:“去了还可以回来啊,这次我是专程回来找你的。”“哦?我一介小村姑,你找我干什么?”谢如意右手托腮,眼脸低垂,懒洋洋的道。苏纪凡无奈笑道:“姑娘就别取笑在下了,那天在客栈门口,在下有眼不识金镶玉,没认出姑娘就是那个盛传的小神医,还望姑娘见谅。”谢如意笑了笑没吭声,这个苏纪凡有点儿意思,甫一见到,她就知道了他来此的目的。接下来就看看这人要怎样说服自己了,说实话,她很是期待呢。
“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赵升的声音伴随着一声轻响,“你竟敢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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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一位慈祥的长者,信任包容着她的一切。就连他的那个做学徒的亲戚赵升,每次找她的茬,都是不问缘由的无条件站在她这一边。试问遇到这样的一个人,会有谁不感动呢?
奚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看了眼赵升那张阴沉的脸,嘴角微微勾起,“好歹你也是远近闻名的小神医,难道不知道人知人言,鸟懂鸟语吗?”
“我警告你姓奚的,离谢如意远点儿,再让我看见你缠着她,别怪老子不客气。”一个阴沉的声音道。
“那就这样,我走了。”谢如意说完了要说的话转身就走。
谢如意听出这是赵升的声音,接着是一阵沉默。
顿了下又道:“还有,带句话给你那位填房表姐,不要多管闲事,这次看在宋老板的份上就算了,下次本姑娘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路上小心点儿。”奚宁叮嘱道。
“小心无大错,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等到出事再来后悔就晚了。”
“随便。”
赵升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他看了谢如意一眼,又瞪向奚宁,最后冷啍一声,甩下一句“咱们走着瞧”,便摔门而出。
“什么意思?你最好不要乱来。”奚宁的声音已不复之前的淡然,而是夹杂着一丝慌乱。
赵升听了谢如意的话,脸色一沉,继而又重新挂上笑容道:“我以前对你不好,你恼我也是应该的,其实我那样做也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说完还狠狠瞪了奚宁一眼。
话说一坐就是一上午还真是够呛,如果不是看在宋老板对她那么好的份上,她才不会那么幸苦呢。而且用古代的话说,他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自己有如今的成就,全赖他的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