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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瞥了她一眼，“坐吧。”
“还有十几日是我的寿宴，芙蓉宴就订在一个月后吧。”蒋氏掀了掀眼皮瞥了她一眼，颇有不耐之色。
“去衣橱把那套烟翠金丝裳拿出来。”赵暮雪说道。
太平公主是则天大帝的小女儿，今年不过十五岁，因为还未赐婚，公主府没有修缮，又不能在宫中办宴会，就把主意放在了荣国公府上。
“祖母。”赵暮雪一进内殿，就对着上座的蒋氏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她带了两个丫鬟，留了烟儿在屋里，若是被祖母见到烟儿，定会让人来调教，甚至给她换个贴身丫鬟。
赵暮雪捏了捏手心，道：“孙女定当尽力。”
“我四个女儿，两个死了，一个身染重病，一个昏迷不醒……”蒋氏望着窗外喃喃道。
赵暮雪瞧着，浑身不自在，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了，但心里总有一口气堵得慌。
蒋氏拿起茶盏喝了一口，才慢悠悠道：“你来晚了，公主殿下刚走。”
绕过冰莲清泉便是院子里的花厅，府里的一些小会议，都是在那里面举行的。
“老夫人，娘子还没有醒过来。”
赵暮雪目不斜视，大方端正的保持着姿势。
蒋氏眼底有些失望，她悉心教导了赵暮雪这么多年，想事情却还是这么不通透。
赵暮雪还未放下的笔一滞，黑墨滴在纸上散成了团。
微风习习，赵暮雪放下手中的竹斑银毫笔，抬头望了望窗外被她细心培养的万年青，透人心扉的翠绿让她眉间的疲惫淡了不少。
蒋氏看着她，眼睛里溢满了笑意，“快坐快坐。”
拉着赵衡问了许久，哪方面都问得仔仔细细，这才有些疲倦，对着赵衡慈爱的笑道：“好了，再多说你就要嫌我唠叨，快回去吧。”
赵暮雪不知道赵衡笑的那般灿烂作甚，她实在待不下去了，向蒋氏告退。
“祖母，这……”赵暮雪愕然，祖母这么看重春娇阁？
能让蒋氏亲自招待，又把她也叫去的，只有宫里的人了。
看见赵暮雪过来，其中一个丫鬟活过来了，行礼，“娘子稍等，容奴婢去禀报。”
“是。”烟儿风一般地跑到内房去。
蒋氏挥了挥手，丫鬟们都退了出来。
丫鬟连连应“好”。
在荣国公府只有一个老夫人，荣国公之妻，当今则天大帝的嫂嫂，被封为一品国夫人的蒋氏。
走过转角游廊，面前就是蒋氏居住的院子——荣华院。
荣华院里的清泉可与众不同，据说里面栽得是冰莲，花瓣清凉透明，是她表哥薛洛从极北之地移植过来的，每日都要倒冰块进去，方才养活了。
等到赵衡走了，蒋氏看着瞬间安静下来的屋子，心里没由来的生出几分失落。
“可说了是何事？”赵暮雪把最后一句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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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大周试，我们府上必须要有一人进前二十名。”蒋氏看了她一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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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赵暮雪知道，只屋里传来一点声响，她们就会活过来。
赵暮雪这才转明白，顺从的说了一句，“是。”
赵暮雪忙道：“孙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