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长乐记不住书上的内容，多半是智力的原因，也就是所谓的天赋，这与人的大脑息息相关，长乐应该是不知从何人口中听到，才有此疑问。
长乐抬头看他，“先生要去哪里？”
崔先生是十年前突然来到甘泉村的，只身一人，像是流落他乡，他来时驾着一辆马车，里面全是书籍，大道三千，民间杂论，两万来卷书将马车塞得满满的。
“我是去还书。”长乐这么久没去上课，她觉得应该去看看，在记忆里崔先生是对她很好，只是没想到长安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两人安静吃好了饭，长安利落地收拾了桌子，“走吧。”
“先生，我以后都不来借书了。”长乐说道。
“那不是很远。”甘泉村就在洛阳境内，长乐又问，“先生去洛阳办事吗？”
长乐不知外面繁华世界的风雨传闻，她在黄泥墙内默默地探索，单调却不懈的重复同样的生活。
“你清楚人的大脑吗？或者……您看过这方面的书吗？”长乐认真地问道，不可避免的带着淡淡的期望，“我忘记了一些事情，怎样才能回忆起呢？”
考过乡试，这在村子里是最最了不得的大事。
长安眼睛犀利地盯了她一会，好像是确定她没有说谎，面色才松了，“我陪你一起去。”
到了晚上和清晨，天地间最安静的时分，便将所有心神沉入脑中，尽管如今并没有什么成果，但她依然勤奋不辍。
“洛阳。”崔言说这两字的时候，眸子里流露出不一样的光芒。
这孩子现在对她少了些敌意，虽然没有平常姐弟间的亲热，但比之前实在是好太多了。
崔言看着眼前的少女，此时的他无法想象再一次见到她时，会是怎样的场景。
家里的生活来源还是靠赵道生，他一月会丢一贯钱给长安，长安就拿着这钱，赶集的时候去市场上买好足量的米面，还有就是靠地里种的玉米，他们家最常见的一道菜就是豆腐，村里有个专门卖豆腐的李婶子，大家的豆腐几乎都在她那里买，因为集市离甘泉村有不短的脚程。
“先生，我想问您一个问题。”长乐并没有解释。
崔言微愕，就连长安也惊讶地看着她。
崔先生看到他们，笑得很温和。
“等下吃完饭，我想去崔先生那……”
第二日清晨，长乐睁开双眼，她已经在外面坐了半个时辰了，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取一木盆打来清水，开始洁面梳洗，喃喃自语着：“怎样才能看清呢？该用什么方法呢？”
她这毫不思考的反应，到让长安对她信了八成。
“你干什么？”长安从饭碗里抬起头，瞅着她，不自在道。
由于他脾气好，懂学问，所以甘泉村人并没有排斥这外来人，还请了他来当教书先生，每年都交学费，其间到有几个天资不错的，考过了乡试。
中午的午饭是蒸玉米和窝窝头，外加一碟豆腐，赵道生很长时间没有来吃午饭了，现在天气渐渐转热，怕吃的变质，姐弟俩便只做了两人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