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运粮的商队你是如何处置的?”
“回万岁,臣已换了些废铜烂铁装在里面,这个时候,商队应已快到山海关了。”
“臣无能,万岁交待的另一件事却没有线索。”
这是飞鱼卫大统领的官服,满朝文武,也只有他能戴着面具朝见天子。
“神气什么,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东西!”户部尚书周池恨恨骂道。
右顺门内便殿前,五位大臣如石雕般跪在寒风中,他们已经在此跪了一个时辰。方才已有太监传旨下来,皇帝今日不早朝,大臣们都已三三两两离去,而他们五人却仍然跪在这里。
几位大臣闻言顺着承惠公公的目前望去,只见一人拾阶而上,长身玉立,金黄色的朝服被寒风吹得扬起来,银色的面具下,双眸冷冷,扫过殿前跪着的五位大臣,带了几分讥诮与不屑。
昨天夜里,周池已知高天漠回京,他还带回两个犯人,一个是私买漕粮的商人孙伯年,另一个则是曾经做过镇国将军幕僚的翟平。
高天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崇文帝当然清楚。崇文帝就是喜欢高天漠这看似直言不讳,实则含沙射影的德性。
崇文帝面沉似水,双目中却看不到一丝波澜。他看一眼下面跪着的人,淡淡道:“你都带回什么了?说给朕听听。”
崇文帝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高天漠的话似是驴唇不对马嘴,但却道出这件事的真正原因。那些人用邱士基做挡箭牌,高天漠便投其所好。翟平牵线,当地父母官和粮长们通过孙伯年把漕粮倒卖给外地的大酒坊,大酒坊将低价购得的漕粮制酒,再将自己收的普通大米卖出去,收米的商贾买下大米,再将这些已经洗白的大米运往边关换盐引。而原有的漕粮早已制成酒,消失得无影无踪。
崇文帝冷笑:“案子要查,郡主也要找,找不到贺王郡主,五夷若是作乱,朕便把你扔到凤凰山里喂蛇!”
原本让暗影查找郡主是最妥当的,可听高天漠的这番话,是想趁着盔甲的案子,把这个烫手山芋推出去。
满朝文武,也只有一人穿着金黄色的朝服,这刺目的黄色,乍看上去和皇家专用的明黄甚是相近,但却又完全不同。
一名太监从殿内走出来,皮笑肉不笑地对他们说道:“几位大人,你们快别等了,天家不想见你们,就算在这里跪上一天也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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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升腾,崇文帝强自压下,虽然高天漠早有密报,但他在心里还存在一丝侥幸,或许是高天漠搞错了,那些人只是倒卖漕粮,再利用商贾用漕粮换盐引两头赚钱。
话音刚落,高天漠已经转过身来,两道寒光透过银色面具射向周池,周池只觉如同坠入寒潭,周身冷嗖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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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做得好!平身,赐座!”
“高大人,您可来了,天家正等着您呢。”承惠公公连忙前面带路,方才在五位大臣面前挺直的腰板这时重又弯了下去。
五名大臣跪在殿外,高天漠昂首阔步从他们身边走过,他的步履从容,袍袖拂过,似有冷风吹起,跪在地上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孙伯年和翟平都是在南直隶抓住的,他们装在运粮船上的漕粮人赃俱获,收粮的酒坊根本没有线索可查,谁又能想到会有人利用运米的商贾运送盔甲。
周池冷笑:“万侯爷,这个时候你万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高天漠这等奸佞之徒,有何为俱。”
飞鱼卫是大成皇帝亲军护卫,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暗影。
镇国将军邱士基是武郡王第三子,堂堂宗室。
崇文帝叹了口气:“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也不能怪你无能,朕恕你无罪,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