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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难道竟有脱身之计?”众人对视一眼,齐声奇道。
中年文士大惊:“探视人还要给银子,这是什么规矩?”
“那……我呢?”吴承恩呆了一呆。
周墨白没想到一下子竟然这么多人来看望自己,不由深感患难之处见人心,放下手中鸡爪,赶紧在袖子上擦擦油腻的双手,喜笑颜开地迎上去。
片刻之后,一个胖乎乎的少年提着盒点心快步来到大牢之前,踯躅片刻,不住地垫脚往牢门中探头眺望。
“坐牢……起码得戴上手铐脚镣,再烧一炉煤火,站两个牢差,使一柄烧得通红的铁烙,严刑逼问什么的。”余邦脱口而出道。
“大叔,周墨白乃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虽身犯重罪,但始终是我师父……您就行行好吧?”少年麻利地将手中点心盒子打开,掏出一块红豆糕来递给马牢头。
马牢头小眼睛里射出一道精光:“这位秀才,你是要劫狱吗?”
吴承恩和余邦瑞在一旁面露古怪微笑,只有青儿兀自不解道:“我家姑娘怎会与这位姑娘深情对望,周公子你眼花了吧?”
“大叔,此番师父他老人家命不久矣,做徒弟的只想在他活着的时候送上一口吃的……”少年揉揉眼睛,脸色悲戚,几滴泪水在眼眶中摇摇欲坠。
听得过道中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的动作凝固下来,看到几个人影渐渐从黑暗的牢房过道中走出来,目光中顿时闪出一片惊喜,口中含糊不清道:
……………………
如烟和飞燕同时扭头望向牢房中的周墨白,只见他讪讪地挤出一丝笑容,道:“二位姑娘想必是来看我的吧?可是为何……这般含情脉脉,深情对视?”
“……”余邦瑞忙不迭地将脑袋缩回衣领里面,消无声息地向黑暗的角落中缩去。
周墨白袖子撸得高高的,油腻的双手牢牢抓着一只鸡爪,上下翻腾,牙齿使劲地撕咬着,模样十分不雅。
“要按规矩就滚远点,大牢内监,不许探视!”马牢头不耐烦道。
中年文士带着讨好的微笑忙不迭地点头。
下面还签了名:大明江南才子吴承恩赠阅。
“如烟姑娘,还有飞燕……”周墨白忍不住出声叫停。
“为师困在这牢狱之中,不是坐牢是什么?”周墨白摸摸鼻子。
“咦?如烟姑娘?”
“这位……莫非是周公子的家人?”如烟见飞燕着丫鬟服饰,猜想大约是周府下人,但此时孤身前来探视周墨白,这关系似乎又非同一般。
“吴大哥?你竟然来看小弟,真够意思!”
“呃……飞燕?
马牢头叹了口气,这片刻工夫,已经有这么多人来看望周墨白了,自己守在这大牢门口,简直就像是守在动物园门口,只怕差不多可以收门票了,于是直奔主题道:“秀才,看望案犯是要给银子的!”
“周兄弟,那朝廷对白莲教逆匪向来从严处置,你这次可难以逃脱?”吴承恩皱紧眉头。
“竖子……”吴承恩开始使劲地揉鼻子。
“这丫鬟倒也不差,英气俊美,一双玉腿如此挺拔,美臀翘得好生丰满……”
大牢过道中,光线黑暗,直到周墨白的牢房门口,才现出一片光亮。
“吴大哥,你使些银子,买通牢差,打开这牢门,进来将你的衣物让我换上,我便可出去了。”周墨白正色道。
“这花魁果然名不虚传,看这胸部蔚为壮观,几乎峰拥而出,难怪公子为之着迷……”
“看什么呢?这里可是大牢!”马牢头看这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也不放在心上。
旁边的飞燕和如烟姑娘对面而立,四周的空气渐渐凝滞。
二女一愣,惊呼一声,赶紧往后各自退了一步,随即一阵咳嗽。
“……周公子?”
中年文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是来看人的。”
“何物?”马牢头乜斜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