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白不紧不慢地跟在锦衣卫身后来到大牢前,脸上兀自带着浅浅的微笑,一路行人纷纷躲避在两旁,报以好奇的目光,周墨白还回头频频点头示意。
“牢头大人,在下的意见……只是仅供参考!”周墨白小心翼翼道,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是不小心得罪了这位牢头大人,怕是知县杨大人还没收拾自己,这牢头便已经提前代劳了。
“谭大人的意思……”
“牢头大人,请问这是……”周墨白的面色有些发白,伸手小心地指指过道尽头,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
“牢房之中呼叫之声此起彼伏,实在喧哗,不如每间牢房门口设一铜铃,案犯如有需要,只需敲铃即可,既不用大家声嘶力竭大声喧哗,又能彰显各位文明执法……”
“……”
“卑职昨日就安排属下盯住周府动静,刚才接报,锦衣卫已经闯入周府抓人了。”
但是他身负锦衣卫密令,在永嘉一带协查重要事宜,为了便宜行事,暗中使尽手段,结交县衙中的捕快刘猛、典吏曹宏、主簿罗善成、巡检马良一干人等,不过未到关键之处,轻易不肯亮出自己的家底。
“你怎么不说话了?”
“说是与白莲教的逆匪有干系……”
“那是刑房,昨儿抓了一个偷牛贼,好家伙,整整偷了十几头牛,这可是重罪,这家伙死不交代同伙和赃物所在,几个伙计正在给他上刑呢……哎,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饶命呀……啊!”忽然从前面过道的尽头传来一声惨叫,声音拖得长长的,忽然戛然而止,转为一阵低不可闻的**声。周墨白立刻毛骨悚然,噤声不言,
话音未落,只见周墨白忽然脸色大变,腿直哆嗦道:“你们这里可不可以请律师!”
牢门是一扇精钢铸造的栅栏,平日里都用一把巨大的铜锁锁住,牢门内,两名头戴漆布冠、身着青色皂隶服的牢差正在呵欠连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锦衣卫向来不受地方官员调遣,此番如此大动干戈,常琨竟然如此大胆?”
“卑职理会得。”刘猛抱拳,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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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此处光线黑暗,如若开一扇窗,牢中阳光明媚,不但能促进案犯改造,说不定还能打造文明牢房”
“贱骨头……”
牢房里湿气很重,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臭味,过道上到处都是蟑螂和各种形状各异的爬虫,时不时还窜出几只老鼠,阵阵恶臭扑鼻而来,隔壁的刑房里不时传出凄厉的惨叫声,在过道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你且吩咐马牢头,不可伤了周墨白,杨大人处,待我和曹典吏、罗主簿、马巡检一起想办法。”
良久……
“锦衣卫以何罪名收押周墨白?”
谭如海出身行伍,并非文人科举入仕,一向见不惯杨鼎鑫德性,但公务中也无甚利益冲突,于是也懒得与杨鼎鑫计较。
“……”马牢头脸色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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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杂人等,速速闪开!”锦衣卫凶神恶煞般喝令。
“大人,周墨白虽非翩翩君子,但卑职以为绝非匪类,恐怕是锦衣卫强加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