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关十分有眼力劲地端上笔墨纸砚。
“那位胡乱拟题的朋友也应该答得不错吧?”周墨白道。
身为周府唯一的继承人,每月只有十两银子的零花钱,还被程管家监管着钱袋子,周源穷养儿子的持家理念让周墨白十分愤慨,连到百花楼泡妞的钱都不够,还谈什么富家一方笑傲大明之类更加远大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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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承恩脸微微红了红,咳嗽几声:“额……说起来惭愧,沈坤与我素来交好,这厮读书不如我,对弈也是我手下败将,就连街坊的女眷也大都爱慕于我,此子一无是处,却偏偏命中鸿运,居然高中状元,可叹呀可叹,可气呀可气,不说也罢,下棋下棋。”
“以吴大哥的棋力,你觉得你会输给我?”周墨白皮笑肉不笑道,“小弟也就是挂个彩头,如果我输了,管吴大哥喝三个月的酒。”
“等沈坤进到考场,抚卷一览,试题竟然与我们朋友胡乱拟的题目巧合。沈坤早有准备,洋洋洒洒挥笔作答,那年金榜题名,高中一甲第一名,吾皇金殿之上钦点为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你说是不是传奇?”
因此,眼下周大公子的最高理想就是挣银子,挣足够多的银子!
哈哈哈哈,两人相对大笑。
他得意洋洋地拈起一枚棋子:“其实说起来,大哥我在淮安可算得上是一方名手,前年金殿之上被钦点状元的沈坤你知道不?连他也下不过我,进京赶考的时候他和我赌棋,差点连裤子都输给了我。”
吴承恩饮得几杯香茶,醉意已然全消,脸上的青肿虽然还隐隐作痛,但筋骨舒活,神轻气爽,忍不住眉飞色舞。
“不妨不妨,如果小弟不小心赢上一子半子,还请吴大哥答应我一件事。”
这一局棋只论胜负,不似与黄员外那盘棋还要计算赢了多少子,所以周墨白懒得浪费时间,一时间满盘欺着与骗招齐飞,妙手与手筋共舞,白棋在棋盘上犹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将黑棋杀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沈大状元你都不知道,小兄弟不读书的吗?”吴承恩大为惊讶,明朝以文取士,重文抑武,但凡家有余力,或请家教,或进私塾,都会让子弟读书求取功名。而每一科的状元榜眼探花的故事,就是无数私塾的生动励志教材。沈坤乃是前科状元,读书人没有理由不知道。
“沈坤?”周墨白历史知识确实不太丰富。
“小兄弟,说到写书,你就外行了,现在刊行一本书要召集工匠,耗费若干时日,刻板印刷,所费巨大,况且成书之后有没有人买,能收回成本就不错了,还赚钱?”吴承恩家中往昔也是经商之人,对印刷书本还有有所了解。
“我知道了,吴大哥是视钱财为粪土,视功名为浮云,高人呐!”周墨白心下了然,赶紧给吴承恩递个台阶。
周墨白于是带着双关,邀吴承恩一道,行至“香茗园”,上得二楼雅座,命店小二上香茶,又要了几碟精致点心,这才拿上棋盘。
“说起这沈坤,可是我大明朝传奇人物。”吴承恩不厌其烦为周墨白普及知识,“此子宇伯载,号十洲,祖籍昆山,后来搬家到淮安来,与我向来熟识。前年他赴京会试前夕,曾到关帝庙里拜神,祈请关帝老爷显灵,稍微暗示一下即将开考的试题。
“吴大哥也参加了科举,可有功名?”周墨白印象记得吴承恩科举之路似乎并不顺利。
一看吴承恩这个生不如死的表情,周墨白就知道踩到了老鼠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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