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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问你话呢,傻愣着做什么?”这时,她才发现早上去家里接她的其中一个妇人正满脸微笑站在旁边。“老夫人,我想估计是被吓着了。”
随后赶来的何大夫重新搭脉诊断,连连大呼奇迹,听完始末后豁然顿悟:顾连昭虽是受了夜风,但心火积郁在先,寒气入体在后。所有人都以为他受寒,拼命给他温补,结果硬是把火气逼上来,再加上顾夫人病急乱投医,请了好几个大夫,各自都开放下药。顾夫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律让人煎了尽数给顾连昭服下,结果寒气还没散,热补又强压下来。
忽然间,她有些后悔自己自作主张要过来当童养媳,本以为最多是阿谀奉承,便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结果好日子没过上,只怕是到头了。
顾老夫人点点头,“换了谁都会被吓到。”再打量她身上被血迹污染的衣裙,立刻皱起眉,“雨燕去找找也没用过的新衣裳,给她梳洗一下。”
这么几番折腾,病得迷迷糊糊的顾连昭连吃药都是被人硬灌下去,更别提下床走动,体内寒热交替,积作血痰。
安顿好顾老夫人,又听说儿子被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撞到吐血,她都快被吓晕过去,一群人又蜂拥了回来。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顾连昭这么一吐,脓血和积痰都化出体外,呼吸变得顺畅不说,脸上的青紫也散了不少。
“这丫头是谁?”顾夫人一进门就看到她,眼里不掩厌恶的神色。
咦?难道不是三堂会审,告她谋杀亲夫吗,怎么气氛有点不对劲。
要不是刚刚那一撞,估计顾连昭会被血痰给噎死。
“你们都去忙吧。”顾老夫人也让媳妇一番话说得不大高兴,索性不搭理,反而转脸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玉农媳妇被说得有些讪讪,虽然还没正式行礼,可到底是迎进门的童养媳,迎了主子的心意,提早改口也是正常,哪里知道顾夫人这么不给面子。
余光瞥见顾夫人脸色不娱,心想这个婆婆不好相处,不是几句奉承话就能讨好的,还不如眼前的祖母好伺候点。要是顾连昭能平安活下来,她未来的规划得改变一下路线了。
她擦干了泪水,跟着仆人一路走到顾老夫人的屋子,明亮的灯光让她有些睁不开眼,举步磕到了门槛,一个趔趄让她狼狈地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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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一句没讨了顾夫人的好,只见顾夫人脸色一板,口气不悦道:“哪来的少夫人,这门还没进,玉农家的,你改口还真快!”
这句话可把她给激怒了,虽然她也嫌弃自己的名字,好歹也是她爹取的,眼前人亏得是她未来婆婆,要不然她不跳起来骂一顿都不解气。可是想到本来就棘手的婆媳关系,她只得咬了咬唇,假装没听见。
“雨燕,快把她扶起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令她感到十分意外,抬头看见顾老夫人慈祥的模样,一个春晓一般年纪的少女朝她走了过来。
这下子,就算顾家有再好的风度也不会放过她了,可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好事没摊上,坏事一连串。
这这、这不对啊,刚刚不是还哭晕过去,怎么这会儿这么个精神头来和她聊家常,莫不是惊吓过头,变傻了吧?可顾连昭生死未卜,就算顾老夫人吓傻了,也不应该找她闲谈,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