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二哥骂声:“你咋还没滚蛋,在这等谁呢?”
他冲跟他来的俩兄弟一摆手,“走,咱们一起吃板面去。”
“哎,不是当兵那会天天锻炼了,现在也就隔三差五收拾几个不长眼的家伙,能练练手喽。”
“咦,这爱哭鼻子的女孩胆挺肥啊!不会吓傻了吧。”
没拿猎枪当街轰过几个人,手上没命案的痞子们都不叫“大炮子。”
叶添龙一看事不好,一个箭步,退了回来,退到楚河身后。
“车上认识的。”楚河道。
“几位稍等,保管都是大碗满满的。”老板笑着退回到厨房煮面。
从他拿大哥大当传呼机使,不舍得花电话费就看出他没几个钱,笨那!
有心想跑又觉得不仗义,不跑吧,一会不是挨揍就是被敲诈钱财。
“好咧。”叶添龙大步流星引路,他也不问韩洁想吃啥。
他拍着胸脯,侧脸看韩洁,只见她一脸平静的表情,从摩托车呼啸而来开始她就没有一点害怕的表现。
哎……从出站到进面馆才十多分钟,二哥像一阵风似的来了就走,除了把叶添龙撵跑之外什么也没干!
“耶,不错呀,壮实啦!”领带青年道。
嘎吱!三辆摩托急刹车猛的停到叶添龙面前,车上小青年晃着膀子下了车,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架势,堵住楚河他们。
西面是铁路街,一排排平房除了众多牌匾能遮挡住半个门脸的小旅店外,几乎都是商店和小饭馆。
屋外传来,“滚远点,不许进屋!”随后二哥他们也进得屋来。
滨城出站口人声鼎沸,见到18次列车的旅客走出站口,小旅店服务员和长途大客车司机涌了上来,像苍蝇似的围住楚河他们。
“大手”应该说是华夏社会人对大痞子的标准称呼。
去你妈的,多放肉、多放面,你来十碗不就得了吗!店老板心里直骂娘,嘴里可不敢胡言乱语。
“有。”楚河实事求是回答,没等他说出“可我不在乎。”二哥就将他和韩洁推进面馆,“吃饭去,别废话了。”
八仙桌的上的手包里响铃。
几年前,滨城的炮子们就知道用手中的刀枪炮,承揽工程,拆迁扒房弄钱了,而他还停留在八十年代莽夫状态,一点都不知道与时俱进。
“二哥,不用回来接我,我自己能找到你家。”楚河冲门外喊道。
叶添龙以前来过滨城,知道这地有四大惹不起:
“呵呵,没事。”楚河没理会叶添龙劝告,迎着当头的光膀扎领带青年上去,站到他面前。
嘿嘿,扎领带青年左手拎着一个皮手包,看着上前的楚河一阵嘿嘿大笑。
突然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三辆黑色雅马哈摩托像脱缰野马似的,迎面朝他们冲来。
哄哄哄,摩托车油门的声音。
跟随二哥来的俩青年,抽出摩托车锁链便要朝叶添龙脑袋上开轮。
说完他一边装好大哥大,一边冲楚河招呼道:“大弟,你慢慢吃,二哥我去去就回。”
刚走两步,楚河二哥猛地回头,骂道:“你她妈谁呀,像狗似的跟着我们干啥,找抽是不!”
“师傅佳穆斯走吗,上车有座。”
“行,早餐哪有那么讲究,就吃板面吧。”楚河答应。
“国铁旅店单间20,双人间35一位!”
此时叶添龙七上八下的心脏才平缓下来,“原来他们是一家人啊,吓死我啦。”
“别,二哥,他是我车上认识的,挺熟的。”楚河赶紧拦住他们。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一、喝酒不吃菜,二、光着膀子扎领带。
“呵呵,二哥,你拳头可没以前硬了。”楚河笑道。
“几位一起的?您们来几碗牛肉板面?”
三、摩托骑到180迈,四、娘们奶子露在外。
人如其名,二哥叫刘兴宇,对,熟悉他的人都叫他流星雨,噼里啪啦的暴脾气,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二哥一溜烟跑了。
因为九零年滨城严打,抓起来不少痞子,也毙了不少“炮子”,光“桥四”那伙“刀枪炮”就一次毙了十四人,其他判重刑的不下几十人。
人跑的也快。
“呀呀呀,你有病啊,过去干啥?”叶添龙看着楚河后背直嘬牙。
二哥见楚河要跟大辫子女孩吃板面,他不明真相,以为大弟是替新交的女朋友省钱那。
“江北十五,马上就走!”几个带着摩托车头盔的摩的司机,肆无忌惮的招揽乘客。
那曾想话音未落,又招来楚河二哥的骂声:“滚!马上给我滚远远的,不认不时的还想来蹭吃蹭喝。”
二哥站在面馆门口,语重心长开始教导楚河,指着叶添龙道:“我混了这么多年社会,什么人没见过,像他这样的就是骗子打扮,他一撅屁股我都能猜出能拉几个羊粪蛋。”
嘿嘿,楚河也笑。
“哥,快跑,不知道咱们那惹到大痞子啦。”叶添龙往后拽了拽楚河衣角。
哎,这二哥呀,一天瞎胡闹,看似风光霸道,其实没闹出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