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舒轻月先走了,只留下宁司辰和霍云阳在那里。
宁司辰进宫,是皇帝有旨意?还是宁飞雪找他有事?事情一牵扯到宁飞雪,舒轻月脸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取碗酸汤过来。”岳容飞拿过丝巾,对老妇人说道。
老妇人进了趟厨房,出来时,手里多了一碗汤水。
离开了白云观,舒轻月和宁司辰在屏城的大小街道上游走着。
“宁将军可不像那种杞人忧天之人。”她说。那时候的舒轻月,并不知道当时的宁司辰在想着什么。至于他和她,他们之间有着太多摆脱不掉的束缚,不论是她,还是他,谁都无法预见今后会是个什么模样。
“好。”
回到东园的舒轻月,进了自己的房间。只不过,她人虽在房间里,心却在房间外。她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也不知为何,一想到宁司辰和霍云阳独处,她就迫切的想要听到宁司辰回来的脚步声,可是,房外一直什么声音也没有,过去了很久很久,他也没有回来。
若他命中注定的人是她?
这样一来,即使丝巾被人误捡了去,舒轻月留在上面的字也不会被人发现。要说做事滴水不漏,舒轻月也绝不在宁飞雪之下。
宁司辰看看霍云阳,又看看舒轻月,似在斟酌什么。
“走吧。”宁司辰往摊位上放了一锭银子,先一步往观外走去。
“将军是说那支签?”舒轻月没明白宁司辰话里的意思,以为他还在在意那支下下签。“一支签而已,将军用不着那么在意,凡事,事在人为。”
老妇人出了白云观后,一直沿着左边的街道走,拐了两个弯,最后进了一户人家的宅子。推门进去,岳容飞便站在院子里。
走到芳华街,街尾开着一家赌坊,舒轻月和宁司辰途径街道的时候,都看到了那家赌坊,然而,二人从赌坊的门口径直走过,却是谁也没有说起有关赌坊的任何话题。而至舒轻月去到宁府后,她和他都没有提过如意赌坊的事。舒轻月自然是不想让宁司辰知道她去赌坊的真实目的,而宁司辰也不想让舒轻月知道他那天晚上出现在如意赌坊并非巧合,所以,她和他都自然而然刻意回避了那晚的事。然而,即使他们不当面说,各自也是心中有数。
再回到白云观这边,舒轻月和宁司辰走后大概过去了两个时辰,一个穿着普普通通的老妇人进三清殿跪拜,跪在最左边的蒲团,也就是舒轻月先前跪的那个蒲团,在无人注意之际,老妇人悄悄拿走了蒲团底下压住的那块丝巾。
岳容飞先是把丝巾平铺在石椅上,再把老妇人拿来的酸汤缓缓的倒在丝巾上,神奇的事发生了,原本什么也没有丝巾上竟然慢慢显现出蓝黑色的字迹。这当然不是什么法术,而是舒轻月事先用茶水在丝巾上写了字,茶水干了后字迹就没了,茶水遇到酸汤后会变成蓝黑色,于是,那些不见了的字又出现了。
“你相信命中注定这种事吗?”许久之后,他问她。
“你先回去吧。”宁司辰对舒轻月说道,他让她先回去。
直至小青送来晚饭,房外都没响起他的脚步声。
“还想去哪里?”又走过了一条街道,他问她。
如意赌坊,宁司辰,宁飞雪?
“是啊,我亲眼见着元帅出了府。”小青肯定的说道。
霍云阳远远见着舒轻月和宁司辰朝她这边走来,她看向舒轻月的目光里,满是毫不避讳的恨意,而且是恨上加恨。霍云阳怎么也没想到,舒晟轩的女儿竟然会插足在她和宁司辰中间,宁司辰对舒轻月也是关照有加,他甚至对她都没有这么亲近过。霍云阳对舒轻月除了亡国之恨,也因宁司辰和舒轻月二人不清不楚的关系,而有了一种女人间的危机感。宁司辰是她的,任何人也别想染指。
天黑之前,舒轻月同宁司辰一起回了宁府。
宁司辰还在想着道士的话,也没听进去舒轻月后面说的那句。姻缘?在此之前,宁司辰从没考虑过男女之事。没想过,并不代表他真的冷漠无情,而是那时候的他,还没有遇到舒轻月。而至遇到她之后,他的内心就在不停的起着变化,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刚才那支姻缘签,没抽也就罢了,但抽了,宁司辰心里还是不由得有那么点在意,若要说他的姻缘,宁司辰首先想到的便是舒轻月,一旦什么事情和舒轻月有了关系,似乎就变得不一样了。
“舒小姐,不舒服吗?怎么不吃?”小青见舒轻月举着一双筷子却久久不夹菜,问道。
宁司辰到底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