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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舒轻月是个能随遇而安的人。
又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宁司辰还跟在她后面，深黑的夜晚，到处都静悄悄地，他的脚步声便来得尤为的清晰。他的脚步声沉稳而有力，一步一步，都响在舒轻月的心里。是夜的关系吗？听着他的脚步声，竟让她有种踏实之感。安心之余，又多添了一份凌乱。
宁司辰还站在原地，他看着她一步步远去，身影也被夜色染得越来越黑，再有几步，便要看不见了。他神情几不可查的变了变，终于，又跟了上去。不过，他只是默默的跟在她后面，她走一步，他走一步，她走慢了，他也放慢了速度。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怎么样？若是站在他姐姐和舒府的角度，他就该任由舒轻月离去，可他又怕，她越走越远，会再次消失不见。
舒轻月本是想甩开宁司辰，她想不到的是，他会一直跟在她身后，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宁司辰突然的出现在她的意料之外，舒轻月一时还没想好怎么应对他。就目前这种环境下，她还是远离宁司辰比较好。
路再长，也有尽时，最终，二人来到了宁府的大门外。
夜深了，各家门户也熄了灯。
宁司辰推开客房的门，这里极少人住，房内薄凉的空气透着淡淡的寒意。他点燃了房内的蜡烛，微弱的光芒却是不足以驱散聚拢而来的黑暗。
舒轻月抬头看向宁府大门上方悬挂的新匾，距离更近，她看得更清，“元帅府”三个字映进她的眼帘，她的心竟是不禁一痛。
舒轻月还在走着，宁司辰也还在跟着，一前一后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响在厚重的夜里。
宁司辰没有经历过那些，却又似乎能体会她的那种感受。
直至宁府的大门缓缓关上，黑夜中，一个人从宁府街对面的一棵大树后面走出。他一直盯着宁府，然而，关上的大门阻隔了他的视线，他已经看不到进到府里的舒轻月。那人在原地站了很久，之后才离开。
旧人不在，帅位也易了主。
“我送你回去吧。”宁司辰说道。
“元帅。”守卫的士兵见宁司辰回来，推开大门。
舒轻月停住，转过身去，宁司辰迎上来，两人间只隔了一步的距离。
“那要怎么样，你心里才会痛快点。”宁司辰看她的样子，除了手痛，还有点生气。
深更半夜，府里除了几盏灯笼还亮着，到处是漆黑一片。宁司辰在前领着路，带着舒轻月去了西厢的客房。
夜色愈重，两人的视线在寒风中交织，他讳莫如深，她犹疑不定。
“不知道。或者说，宁将军收留我也可以。”舒轻月不过是随便一说，她没想过，他竟会当真。
宁府内。
“扯平了！”她说，然后，她从自己衣服的下摆撕下一块，帮宁司辰包扎出血的手臂。
“那走吧。”宁司辰不是那种会出尔反尔的人，他对她说。
宁司辰走在前，她跟在一侧，二人不快不慢，一起向着宁府走去。她一直看着他，看着他冷月下的侧脸，看着他颀长的身形，耳边回响的是两个人的脚步声，那种感觉好奇怪，像是一起回家，而事实，却又全然不是。
不管他和她处于什么样的立场，她对他是否也有憎恨，他还是不想她一个人流落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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