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峻的山道上,采访车飞快的奔驰着,抛起了滚滚土黄的尘雾。李阿蒙犹自沉浸在长江大战凶徒的画面中,这个跛脚老人,当真不可貌相,谁能想到、、、,回去一定要好好谢谢他,想到那个人,李阿蒙的脸上不自觉的泛起了一片潮红。
“这、、、”老医生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冷气。
老刘默默的掏出了一支香烟,刚想点燃抬头看见了墙上“请勿吸烟”的标识,转身走了出去,长江紧随其后,只留下樊华一个人站在那里左右徘徊,一会儿看看门外一会儿看看李阿蒙,踟蹰了好久最终还是留在了病房里,以他对李阿蒙的了解,这是进入工作状态的节奏,于是他毫不犹豫的端起了手中的相机。
“老英雄,你是我所见过的军人之中最坚强的,通过刚才的观察,我敢断定伤口仍在继续恶化,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免费为你治疗,虽然不能保证让它恢复如初,但绝对有信心控制住病情的恶化”白发医生一脸恳切的表情。
“老刘把车往后倒点儿,你们两个过来,帮忙顶住车头”长江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在场众人,这个时候,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老医生郑重的向着长江敬了一个军礼,尽管长江从始至终没有提过自己的身份,老医生已经认定了他是一个经历过残酷战争的老兵,这种程度的伤害,除了战争他实在找不到一个更好的解释。
“多谢你的好意,我不想再瞎折腾了,还有几年好活呢,相对于那些已经死去的人,我已经很知足了”长江露出了一丝苦笑,看在众人眼里格外揪心。
“哇”樊华忍不住的吐出一口苦水,惹得李阿蒙连皱眉头,他不得不强忍着咽了回去。这是怎样的一双腿啊,扭曲得如同麻花一般,黑呼呼的仿佛烧焦的木炭。
蓝山乡卫生院是距离翠竹村最近的一所医院,当李阿蒙等人抬着中年妇女冲进急诊室的时候,引起了在场医护人员的一片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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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动,小心骨折”长江的声音陡然响起,吓得她猛的缩回了手掌。
“大姐,请节哀”李阿蒙轻轻地拉住了中年妇女的手,这个时候的她特别需要安慰。
“医生,病人的情况怎样?”老刘一脸迫切的望着医生,生怕漏掉了他脸上的一丝表情。
“我知道,我都知道、、”李阿蒙陪着她一起哭,梨花带雨一般,樊华就这样痴痴的望着她,在他看来,即便是哭,她也依然那么的好看。
电视台的几个人里,没有谁曾正儿八经的研究过急救的知识,遇到这种紧急情况,全都不知所措的望向了长江,只见长江随手撇断了几根树枝,严严实实的捆在了妇女的四肢上,然后从车上扯来几根绳子,交叉的穿过固定好的树枝,做完这一切之后,长江打了个已完成的手势,老刘和樊华小心翼翼的抓住简易担架的两头,亦步亦趋的把她放到了车上,做完这一切,两人均是有种虚脱的感觉。
无奈之下,她只好每隔一段时间过来看看孩子。一天前,村里一位非常要好的姐妹给她打来电话,支支吾吾的说是孩子们出事了,让她赶紧回来看看。她一猜准是出了大事儿,挂断电话就往侄儿家跑去。当她推开大门的时候,永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四个小小的尸体整整齐齐的排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似的,只是乌青的小脸和不再起伏的胸口,已经无情的宣告了他们的离去。雷敏秀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呆在了那里,脑海中顿时感到天旋地转,两眼一黑晕倒了过去。
“别跟着我,让我静一静”说完,连招呼也没打就自顾自的上了采访车,老刘对着长江苦笑着摇了摇头,后者报以会心的一笑,如果说舆论是握在群众手中的一柄利刃,那么随之而来的将是直指心脏的致命一戳。
“不介意让我看看吧”老医生指了指他的右腿。
“呜呜呜,我可怜的侄儿们啊,你们怎么说走就走了啊、、、、、、”这种农村常见的哭丧调子,凄凉中透着心酸,具有很强的感染力,在场之人无不潸然泪下。
“好了,不说这些伤感的了,请问医生,我们可以进去看望伤者了吗”李阿蒙一直比较多愁善感,这样的情景让她有些难以适应。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终于把她送回来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医生紧紧的拉住了老刘的双手,眼里的感激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