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在男子的身影即将迈进酒吧的时候,沉默许久的裴雨澈才开了口,像是刻意无视了男子说的前一句话,犹豫了会儿,才鼓起勇气质问着:“你说的那个身为我母亲的女人,那张照片,其实是邵美雅对吧,”
邵美雅,
“你在胡说什么,”男子怒斥到,
邵绾兮一惊,下意识地抓紧了双手,也不由地将身子往身后的墙壁贴紧,
而此时,裴雨澈确实异常地冷静,又或者是因为男子那激烈的反应,让裴雨澈更加地确定,
“父亲,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是在责怪我,怪我不配当邵美雅的孩子是吗,”裴雨澈冷笑着,微微歪着头,静静地看着男子反问到,接着,看着男子那愈來愈难看的脸色中带着强忍的愤怒时,裴雨澈才不急不缓地说出接下來的话语到:“我当然知道,我不可能是邵美雅和您的孩子,”
“你想说什么,”男子冷着脸反问到,
与此同时,不只是男子沒有明白裴雨澈的用意,邵绾兮更是一脸的困惑,zo他们之间的交谈,似乎比她想想的,还要更加地复杂,更加地……让她难以理解,
但裴雨澈却是更加地冷静,清冷的声音,缓缓地说到:“孟买型血液,”
简短的五个字,
震惊了邵绾兮,同样让这名男子脸色阴沉,
裴雨澈冷漠地抬起头,应对着男子那令人倍感压抑的眼神,仍旧是不带丝毫的畏惧,冷静地说到:“父亲一直隐瞒我与母亲有关的事,不过是想让我误认为,我的血液继承的是我母亲,而不是身为a型血液的您,”
裴雨澈理智地分析着,每一字每一句都在让男子紧皱着眉头,
这一刻,裴雨澈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浮现出來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绪,自以为能够冷静地应对,却沒有想到在自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伴随着也是内心的痛楚,
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
他曾经的一切谎言都成为了现实,从真相付出水面的这一刻,他也正在成为了孤儿,
“只是父亲,”裴雨澈微微低下了头,轻声唤了男子一声,深邃的眼眸里是无尽的忧伤,随着他抬起头看着男子的动作,清冷的声音也淡淡地吐出,对他反问到:“你这次是当真想杀了方建西,为了不让我知道我和他一样是稀有血液对吗,”
稀有血型,裴雨澈为什么会这么问,
背紧贴着墙的邵绾兮,在听到裴雨澈如此忧伤地说出这样的话时,心中也不由地感到心痛,可又因为他这模棱两可的话,让邵绾兮更加摸不清头脑,
男子冷毅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裴雨澈,约摸是两秒之后,男子又微微扬起了嘴角,不带丝毫情绪地笑了笑,轻松地应对着裴雨澈反问到:“你这是在质问你的父亲,”
是啊,
他的父亲,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裴雨澈低垂着眼眸,想笑却怎么都提不起嘴角,只能是一脸苦涩地回答到:“我验过dna了,”
最具有说服性的证据,莫过于科学,莫过于真相,
男子在听到裴雨澈那略带忧伤的话语,看着他宛如年少时做错事的孩子,不由地加深了脸上的笑意,像是完全不担心裴雨澈会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來,反倒更加冷静地问到:“怎么,你想背叛我,”
他这话什么意思,
裴雨澈紧皱着眉头,似乎是对男子此时的语气深感不满,下意识地加重了语气,不满地反问到:“如果我认贼作父二十年,在知道真相还选择继续错下去的话,您也会失望的不是吗,”
“失望,”男子冷笑着,似乎是对裴雨澈那句“认贼作父”毫不反感,反而更加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接着是将视线移动到了邵绾兮所在的方向,微微眯着眼,加深了嘴角的笑意,
这样的笑,裴雨澈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可一时间却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见男子转过身,迈开了脚步向不远处那临近倒塌的废围墙走去,
接着,
毫无温度的声音,犹如死神降临一般,冷笑着看着眼前的猎物,不急不缓地说到:“不,我从來不觉得你能逃脱我的掌控,”
邵绾兮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却不知为何她竟是提不起一点力气,无论是前进后退,她都动弹不得,
尤其是看到那如恶魔般狰狞的影子,一步步向她靠近的时候,她能够清楚地听到她心脏跳动的声音,
然而,
却又当她见到这张拥有着邪魅面容的男子,见到他那双冷毅的双眸时,急促的心跳骤然停止,
她清楚地记得这张脸,
这张,出现在母亲日记本里的那张照片上的人,竟然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强大的气场,无声地压迫着她,
“白槿……”邵绾兮开口,很是艰难地吐出这么两个字,
这个男人的名字,特工家的禁忌,反特工组织的领导者,一切黑暗的源头,
白槿,
“长得真像,稚儿你和你母亲年轻的时候,还真是一模一样,”白槿轻声对邵绾兮说着,在她还未察觉到的时候,白槿的双手便已经触碰到了邵绾兮那精致的脸庞,
那一瞬间,邵绾兮似乎听到了裴雨澈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也似乎看到白槿眼里泛起了一丝波澜,
只是后來,她再无其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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