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彻略一勾唇.笑容冷酷而嘲讽:“有时候.兵就是匪.匪就是兵.端看统帅的人是谁.”
云歌仔细想了想.豁然开朗:“你是说.三皇子为了自己能够脱困.指使人夺了军粮军饷.然后你又从他手里把粮饷抢了过來.”
这回轮到南宫彻惊讶了.随即笑道:“哎哟.我沒想到.你人虽丑.脑子却好使.”
云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如今三皇子虎落平阳.想要脱困只能铤而走险.要让皇上认为缺了他举步维艰.他才有可能再掌大权.前方战事长久以來一直胶着.想必皇上也很头痛.一旦粮饷有失.军心浮动.南明必败.士气一泻.只恐节节败退.到那时.三皇子再派人造势.皇上无人可用.必会起用他……”
南宫彻频频点头:“天下像你这样见识超卓.头脑清明的女子可不多见.一般女子都窝在家里和妯娌、婆婆、儿媳勾心斗角.或者妻妾争风吃醋.实在乏味得紧.”
云歌笑得云淡风轻.前世她何尝不是这样的女子.
“你准备怎样处置劫來的粮饷.”
“这个么.”南宫彻摸了摸下巴.又侧耳听了听动静.眉目含春.“事情已经成了.具体要怎么办.我还沒想好.不如你给出个主意.”
云歌微笑摇头:“我不过是个目光短浅的弱女子.庙堂之事.我不懂.”
南宫彻讥讽的道:“你不懂还能说出刚才那番话.得啦.别跟我在这儿装蒜.你以为你有几斤几两我当真不知道.”
云歌沉默一霎.道:“我若是你.一边遣人押送粮饷去前方.不可耽搁前方用粮放饷;同时么.还要使人巧妙通知皇上.将三皇子的祸心揭发出來.也算是为国锄奸..像他这样为了一己私利置天下百姓于不顾的.乃是国之蠹虫.倘若他一朝得势.只怕百姓们都会处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南宫彻拍手叫好:“真和我想到一处去了.若说你和我不是天生一对.恐怕沒人会信.”
云歌冷下脸來:“南宫.你又犯病了.”
南宫彻忙伸手掩口.含糊不清地道:“我收回.我收回.”
云歌便问:“你具体是怎么做的.”
“嘿嘿.”南宫彻打了个哈哈.“暂时不能说.说出來就不好玩了.总而言之.一定叫他吃个哑巴亏也就是了.只可惜.他根基太深.恐怕一时半刻撼动不了根本.”
云歌宽慰道:“欲速则不达.这种事还是要徐图缓之.”
南宫彻点头.笑吟吟的道:“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云歌一愣.
南宫彻轻声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也看得出來.你所图不小.想与当初的秦家试比高.可是丑丫头.你要知道.秦家是几百年的望族.沒有百來代人的呕心沥血.焉有后來的繁华煊赫.你虽然是个天才.可是毕竟根基太浅.纵然有我帮你……你也该知道.我也立足未稳.短时间内.虽然可以提供一些便利.却不利于你扎根.只有根扎得深扎得稳.才能枝繁叶茂.”
云歌垂下头去.半晌抬起头时.眼中已经蕴了薄薄一层泪花.微带哽咽地道:“我又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我.等不及啊.”
这回轮到南宫彻愣怔.“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云歌很快擦干了泪.勉强一笑:“沒事.我只是觉得人生苦短.若不趁有限的时光做一番事业.到了垂暮之年.空余嗟叹.这一生岂不白活.”
南宫彻当然不信.只是也不和她争辩.转而说道:“昨夜的事.你怎么看.”
云歌苦笑:“还能怎么看.既然人家都逼上來了.我还能畏畏缩缩躲躲藏藏不成.所以八义村我志在必得.”
南宫彻满意的点点头:“这才不枉我替你做了一回小人.”
远远地.传來疾风的一声厉喝:“什么人.”
南宫彻皱了眉:“怎么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恐怕不对.”云歌一面说着一面站了起來.“我先前看到疾风已经回來了.神色轻松得很.你交代的差事应该完成得不错……”脸上霍然变色.“南宫.是你的帐篷.”
南宫彻的帐篷窜起三尺來高的火苗.不多时便被火舌一舔.化为灰烬.
疾风正与一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色中的人缠斗.四面八方都有一名暗卫缠住一个黑衣人.不远处还有一个黑衣人正抱着一个黑色的包裹在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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