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依旧穿着淡碧色竹纹晋服.行走间衣袂飘飘.风姿出众.
他缓步上了高台.向着云歌颔首示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沒想到.你便是这飘香酒楼的东家.”
云歌略一点头:“先生是來参加品酒会的么.那么.便照着规矩來吧.”并无几分热情.
男子一挑眉.难道自己猜错了.但还是按照比赛规则.先说了自己的名字:“在下朱青翊.祖籍淮安.现居青竹坡青竹林.”
张自在一招手.有伙计倒了十八种酒.
才刚一倒酒.朱青翊便脱口说出那酒的名字以及年份.顺便还指出酿造、贮存的优缺点.
一开始围观众人哗然.都觉得这人年纪轻轻.不免言过其实.可随着他如数家真的娓娓道來.台下慢慢变得寂静无声.
十八种酒.无一舛错.
台下静默良久.忽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云歌笑吟吟地道:“朱先生.小女子佩服.”亲手把一坛百草酒双手送给朱青翊.
朱青翊并不急着接酒.上下打量她一番.微笑道:“姑娘几次三番与我‘偶遇’.又弄了这么个品酒赛出來.不会只是穷极无聊.想评什么状元榜眼探花吧.”
“有何不可.”云歌亦笑.反诘.“可以替我飘香酒楼扬名.何乐而不为.先生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该知道.我根基浅薄.不多使些手段出來.如何牟利.”
朱青翊颇感意外.深深看了她一眼.
飘香楼对面是一家客栈.楼顶上斜卧着一个身穿玉色衣衫的少年.满头乌黑的发乱糟糟堆在头顶.即便如此.那如玉的容颜仍旧是惊人的俊美.他脚边横七竖八倒着十來个空酒坛.衣衫上东一片西一块都是酒渍.
面色潮红.两眼迷离.
“若雪.”他喃喃的道.“我费尽心力赶回來.就是为的看她和别的男人眉來眼去.”
楼下.云歌粲然一笑:“飘香酒楼是我的.可我绝不会满足于小小一间飘香酒楼.只是一人智短.我希望先生能与我合作.助我打下一片天地.”
朱青翊沉吟片刻.忽然洒然一笑:“好.不过.世上之人无利不起早.你有什么打动我的本事.”
云歌信心满满:“就凭我的酒.”
朱青翊仰天大笑:“好好好.今日我便搬到府上去.”
南宫彻眸子一缩.手上一紧.“砰”的一声.手中的酒坛碎裂.粗瓷片刺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淌了下來.
“爷.”疾风一声惊呼窜了过來.用力掰开南宫彻的手.小心翼翼挑出碎片.敷好金疮药.将伤口包好.愤愤然道.“为了个女人.还是个不把你放在眼里的女人这样折腾自己.值得吗.”
“去去去.”若雪一抬腿.把疾风踢到一旁.“哪凉快哪待会儿去.”随即“哥儿俩好”地揽了南宫彻的肩头.严肃的问.“爷.你是真的喜欢这位云小姐无法自拔了.”
南宫彻偏头看着她.唇角一抹意味难明的笑意:“若雪.爷活了这么大.可有哪个女子像她这般待我.”
若雪不满了:“这是两码事.你得分清了.你是觉得这女子新鲜.沒玩儿够.还是觉得你这辈子沒了她就沒意思了.”
南宫彻眼中的迷茫渐渐淡去.背脊越挺越直:“你什么意思.”
“嘁.”若雪不懈的撇嘴.“连什么意思都不明白.一句话.你是玩玩儿还是认真的.”
南宫彻歪了歪头:“玩儿怎么说.认真又怎么说.”
“要是玩儿的话.”若雪皱了皱鼻子.“就别在这儿装情圣.跳下去玩儿就是了.要是认真的话.也别在这儿装怂.这越是难以得到的不也越是证明难得吗.轻而易举到手.说不定还不懂得珍惜呢.迎难而上才是真男儿.”她大力拍了拍南宫彻肩头.“争都不敢争.是怂包.”
南宫彻红着眼睛.“噌”的站起來.直挺挺就要往下跳.
若雪一把拽住他的腰带.硬生生扯了回來.笑嘻嘻的道:“你就这么去啊.闭门羹还沒吃够.姐不传授你几手绝活儿.我看.你还得碰一鼻子灰.”
南宫彻喜笑颜开:“你有好法子.快点说出來.”
若雪双手抱胸.撇着嘴.梗着脖子望天:“沒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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