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神态倨傲的婢女便对同伴道:“朱雀.都是你不好.若听我的.把人绑了.什么都解决了.”
朱雀皱柔声道:“孔雀.你性子太急.我怕你给郡主惹祸.”
琉璃冷眼看着这两个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朱雀抬眸柔声道:“不知如今南王千岁身在何处.还请妹妹见告.”说着福身端正一礼.
琉璃也标准地回了一个福礼.笑盈盈的道:“姐姐怕是问错人了吧.姐姐这样大张旗鼓的來了.是想说郡主娘娘奉旨追夫么.可惜.王爷在我家小姐面前献了几个月的殷勤.我家小姐也是不假辞色.闭门羹想是不好吃.王爷便走了.我家小姐云英未嫁.郡主娘娘幼承庭训.总不至于坏人闺誉吧.”
言辞之犀利.在婢女丛中少有.
孔雀气了个倒仰.跳起來就要破口大骂.朱雀忙伸手拦了她.仍旧温温柔柔的道:“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贵主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自然轮不到我们來评论.但是.空穴來风未必无因.”说罢扯着孔雀转身而去.
偌大的队伍浩浩荡荡转奔驿站.
琉璃眼看他们走远了.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埋怨南宫彻.即便已经走了.还给小姐惹了这样一个大麻烦.
入夜之后.本该万籁俱寂.可是青城却荡起了轩然大波:驿站着火了.
青城的驿站本來并不大.甚至算得上简陋.但自从孙远征驾临之后.为了住得舒适安逸.大肆修整了一番.如今虽然算不上富丽堂皇.但也够屋宇宽敞、装饰考究.
这一场大火.映红了半边天.青城百姓倾巢而动.恐慌的情绪悄悄在民间流动.
好在南宫彻在青城这段时日整顿吏治颇见成效.青城守备领着官兵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已赶到驿站.指挥官兵们拿水龙灭火.一直到次日午时.大火才被扑灭.
有的百姓便联想到那场险些要了南宫彻姓名的大火.疑神疑鬼起來.怀疑青城得罪了火德真君.纷纷去火神庙酬神.
云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便是南宫彻回來了.
下午便有消息传來.那支禁卫军队伍一夜之间丢失了所有的兵械.好在起火之时有人示警.才未造成人员伤亡.但郡主那两个婢女便惨了.朱雀脸上被画了一只王八.孔雀除了脸上多了“贱人”二字之外.还被剃了个阴阳头.
云歌只是当闲话听了.并不甚在意.
但很快.张自在便赶了來.满头大汗一脸紧张:“东家小姐.这件事.我不得不跟你说一声.來的这位郡主便是南王的未婚妻湄郡主.上一次我跟您提过闺名叫做东方湄的.”
云歌淡淡的笑:“这又与我何干.”
张自在一窒.随即苦笑:“小姐虽然不放在心上.但……湄郡主又岂会善罢甘休.南王和湄郡主的婚事是文妃娘娘在世时定下的.湄郡主这么多年來都以王爷的未婚妻自居.岂料王爷大了.心性难料.前些时日又与小姐过从甚密.虽然我们大家都知道二位光明磊落.可就怕湄郡主不信啊.小姐虽然聪明能干.可毕竟比不得湄郡主身份尊贵.如今王爷又不在……”
云歌了然一笑:“张叔是怕我吃了亏.”
“湄郡主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一般.”张自在苦笑.“早已养成了极为骄傲自尊的性子.她何曾吃过这种亏.势必不会轻轻揭过.自來民不与官斗.我看.小姐不如避一避的好.”
云歌仍旧只是微笑:“多谢张叔一番好意.只是.你恐怕沒明白这一点:湄郡主并沒有來.那辆马车是空的.只怕她早已追了南宫去了.而且.这个大麻烦是南宫惹下的.我可沒有义务替他收拾烂摊子.”
张自在颇有些愣怔.这就完了.
正说着.琉璃慌慌张张跑了來.满面惊恐地道:“小姐.不好了.禁卫军把咱们家给包围了.口口声声说要搜宅子、捉拿纵火犯.因为那场大火不光烧毁了驿站.甚至.连圣旨也不见了.她们怀疑纵火犯是咱们派去的.因为.她们來了青城.只和咱们家打过照面……”
张自在露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咧着嘴道:“湄郡主不在.他们只怕行事更加肆无忌惮.到时候.郡主回來.他们只需轻轻一句‘误会’便可撇清了.”
外面喧嚣声一浪高过一浪.甚至还能听到烂砖碎瓦砸到院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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