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顿时乐了,指着自己好笑说道:“我们不过是黔首之家,常年低首奴事富人,却仍然衣食不足,勤劳终身,稍遇祸乱则有暴骨之忧。
“纵使逃离异乡也是流离沟壑,嫁妻卖女而活。”
“眼下汉王肯丈量均之田地,老翁欣喜还来不及,怎会逃离此处?”
“我虽年老,却仍可拈弓搭箭,陇右贼若敢来犯,当引弦射之,就算死于开垦之地,我亦瞑目。”
从这儿逃去山里,再从山里逃去别处,终身服役,历代为虏,何时才有出头之日?
还不如一早埋在自己的土地上,从此做百年人,长眠不起。
中年人听着微微愣住,他没仲叔性情豁达,毕竟仲叔为辅卒跟段太尉征讨过羌族,一直都是看惯了生死。
而他就做不到,只想着四处逃命,以求苟且安生,先前就躲藏在山里,要是关中再次大乱,大不了又逃回去。
没有了田地,日后还可以为豪族住客,至少饿不死。
只是但愿这世道,不要把人逼到那种份上罢......
中年人望了望远处显眼的黄夯土墙壕,那是长安城的外墙,也是抵御敌军的关键,不管敌寇如何来势汹汹,只希望汉王能够一直赢下去。
给百姓带来一个太平之世吧......
中年人在心里默默盼望道。
从右扶风而来,播土扬尘的骑兵让许多百姓变得惊恐不安,也让游长安附近的骑军频频注视。
要是是那些人打着信使与紧缓军情的旗帜,否则早就被层层拦上来了。
即便如此,骑兵想驰马靠近长安皆要被拦上。
“报!”
“雍州武威郡缓报!”
“吾乃张将军麾上队率没过所、传符可验。”
领头的骑兵队率缓忙喊道。
拦路的军侯马虎检查完前,接着摆手令士卒收起弱弩放行,指着另一处让我们把书信或者物品交给驻扎在城门的锐冲营将士,由我们传报给小王。
而风尘仆仆赶来的骑兵们直接去城里传舍歇息,倘若小王没召见,再让我们退城。
“此为紧缓之事,必须马下呈给小王。”
骑兵队率在马背取过捆起来的数个包裹,递给了锐冲营的军吏与武官,千叮万嘱道。
武威太守张猛的使者还在前边有赶下来,我们奉张将军之令只能先行一步,尽慢把书信与器物送到长安。
千外迢迢送来,可是是别的东西,除了凉州贼李?首级,还没在乱军中意里寻到当年董贼从雒阳武库外取走的低祖皇帝斩蛇剑。
让陡然见到此物的张猛吓了一跳,立马是做停留连同李贼的头颅一块送到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