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漫和池月从院子里出来时,那些运输车已经按照vinson的指示,运往农庄各处,寻找最合适的燃放点。
池月从没见过这么多的烟花运输车,刚从vinson那里打听到今晚的烟花秀,要从晚上8点燃放至零点,整整四个小时不间断。
她转头就告诉了姜漫,“你家谈总为了给你庆生真是下血本了!这么多烟花,vinson说得两千多万呢!”
彼时姜漫已经回到院子里,检查谈序和姥爷合力修好的床。
她表面没在听池月的唏?,但她说的每个字,她都记着。
姜漫心跳漏了一拍,不由想,这场烟花秀,她要拍多少年的戏,才能攒出来。
可是对于谈序而言,不过挥一挥衣袖。
“世道不公啊!为什么谈总这么有钱,我却这么贫穷!”池月哀嚎一声,算是把姜漫的心声也喊出来了。
姜漫也叹了口气。
被池月抓包,一通控诉:“你这什么表情?你又不穷,谈总可是你老公诶。”
姜漫顿时哭笑不得。
本来想安慰池月几句的,结果池月自己先开导了自己,想别的事儿了,“不过单是一场烟花秀,也太华而不实了。”
“总不能就让你看四个小时的烟花吧?”
姜漫不清楚,心情有些复杂。
其实她对生日没什么期盼,和亲朋好友一起吃顿饭,就已经是很开心的事情。
但因为谈序,她这个生日平添了不少色彩。
夜幕落下时,烟花秀准时拉开帷幕。
整个磐安村的人都能看见这场盛大的烟花秀,甚至比海城某一年年会的烟花秀还要璀璨夺目。
漫天烟花里,姥姥将宴席摆在庭院里。
说要一边看烟花一边吃饭,大家聚在一起,祝贺美21岁生日快乐。
池月是第一个举杯的,“我祝漫漫星途璀璨!早日登顶!”
她本来还想祝姜漫发财暴富,永远有男人爱!
但转念一想,姜漫结婚了。
她的结婚对象还是谈序,已经算是实现了发财暴富这个愿望。
至于男人嘛,目前看来,天底下好像暂时没有比谈总更好的男人。
姥姥和姥爷分别给姜漫送上祝福,祝她工作顺利,婚姻美满。
最后,连留下蹭饭的vinson都送上了祝福。
坐在姜漫身旁的谈序,却迟迟没有开口。
他俩一整天都没有私下交流过,仿佛生出了什么隔阂。
姜漫不禁想,是否她昨晚对谈序流露了情绪,惹得他不快了。
若真是那样,夜空中一簇簇盛放的烟花,以及饭前vinson出门去取回来的生日蛋糕、玫瑰花束,又算什么?
池月说了,黑天鹅的定制蛋糕,要七位数的价格。
那花束也不便宜。
所以谈序做这些,是因为她谈太太的身份,还是发自真心地想要为她庆生?
姜漫看不明白,便一直有些闷闷不悦。
大家为她唱完生日歌,让她许愿,她也有些心不在焉。
许愿的时候只闭着眼睛,脑袋里一片空白。
“好了好了,一会儿吃完蛋糕你们就去看烟花去。”
“我来收拾就好。”姥姥笑得合不拢嘴,连说这是她陪姜漫过的最热闹的一次生日。
池月主动提出帮忙,vinson也自觉加入阵营。
最后,连想要抽一杆旱烟的姥爷也被姥姥叫走了。
偌大的院子里,顿时只剩下谈序和姜漫坐在桌前,相对无言。
漫天烟花遮住了星星,今晚整个磐安村的人都知道,这场烟花秀,是为老朱头家的漫丫头庆生的。
这样的盛况,连除夕夜都不及。
姜漫仰着头,端详烟花的形状。
有牡丹花形,水母形,还有可可爱爱的动物图样。
偶然一次,她看见了“谈太太,生日快乐”的字样。
心里的燥意微微平息,姜终于朝谈序看了一眼。
她的本意是想端详一下谈序此刻的神情。
却不想,视线落过去时,偏巧撞进了男人静待的深眸里。
姜漫心跳一顿,不由陷落进去。
谈序的眼神不似平日冷肃幽寂,闪着碎光,雾气氤氲,暗含着读不懂的复杂情愫。
不由让姜没想到了她家大黄。
自从谈序到家里,大黄在这个家就失去了自由,只能拴在狗窝附近。
每次姜漫去给它喂吃的,它也是用这样无辜又无助的眼神望着她,似乎下一秒就要委屈得哭出来。
虽然谈序没有要哭出来,可他的眼神真的和大黄很像。
好像累积了满腹的委屈。
姜漫心下一软,向他张了张嘴:“谢谢你.....为我准备这些。”
烟花、玫瑰和生日蛋糕,让她体验到普通生日也被人重视的感觉。
谈序喉结滚了滚,眼波浮动,情绪翻涌。
好一会儿,他才将凳子挪近些,试探似地牵住了姜漫的手,“漫漫。”
他很少唤她的名字,平日更喜欢唤她“谈太太”。
低
磁的男音好听,像羽毛一样拂过姜漫耳膜和心尖。
悸动无声。
谈序低首,视线垂落在她白皙小巧的手上,满眼珍视地握着,宝贝一样。
声音有些低沉,仔细听,能听出一丝小心翼翼:“你还生我的气吗?”
姜漫被他掌心源源不断的暖意包裹,心跳微快。
蓦地听见男人的话,她愣怔片刻,美目诧异看向他,不明所以。
谈序低着眼睫继续低声,语气颇有些讨好:“我不是故意弄坏你的床......今天和姥爷一起把它修好了,还里里外外加固过。”
“我以后喝醉了就去别的房间睡......不会再像昨晚那样欺负你。
姜漫渐渐会意过来,心头郁闷慢慢化解消散。
她盯着男人垂掩的眼睛看,有些不敢置信。
谈序竟然在道歉。
听他生涩的口吻,该不会是人生第一次吧?
姜漫的思绪跑偏了,待谈序抬眸来看她,才绷着小脸继续严肃正经地回视他。
谈序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只沉声问她:“愿意和我回屋吗,有东西想单独给你。”
姜漫微微扬眉,故作勉强地点了下头。
男人松了口气,牵着她的手便上楼去。
回了屋,谈序把房门关上,室内的氛围蓦地变得暧昧起来。
姜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谈序不会是想用“男色”哄好她吧?
心里扑通乱跳着,一时拿不定主意。
“
待会儿是顺从还是抗拒?
就在姜漫胡思乱想之际,谈序从行李箱里拿出了另外备下的两份礼物。
他拉着姜漫在梳妆台前坐下,自己单膝跪在她面前,将一个房本和一份赠与协议交给她。
“这是我让vinson在川南市相看的一套庄园别墅。”
已经全款买下,写了你的名字。”
“这是别墅的赠与协议,我已经签了字,算是婚内赠予你个人的房产。”
男人沉声款款,每个字都像窗外绽放的烟花,绚烂又热烈地落在姜漫心尖。
她看着他,对手里的产权证书和赠与协议茫然无措。
想说什么,却见谈序转身又拿了一个首饰盒过来。
“这是翠羽明珠七月出的新款项链,‘孔雀扇'',吉祥尊贵的寓意。”
“
谈太太,生日快乐。”谈序低磁的声音撞击着姜漫的耳膜。
她木讷地看着他打开的首饰盒,里面是一条项链,坠子是栩栩如生的孔雀尾羽,像把扇子。
虽小巧的一只,却镶嵌了上千颗宝石,做工精细,五彩斑斓,有种古朴的华丽。
姜漫知道,这项链是有钱也难买到的珍品。
谈序接连送她的两份礼物,没有一样是普通人敢想的东西。
她只是过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日而已,何至于让他这么破费。
姜漫心绪翻涌,眼里水润润的,不知是感动还是替谈序肉痛,总之有些泪意。
她轻吸了口气才压住水色,眼尾微红地看着单膝跪在她面前的男人,无奈道:“不是说了,不用为我破费......”
谈序望着她水盈盈的美目,喉结微动,悬了一天的心,总算落到实处:“协议上只说不让插手你的工作,没说不让花钱。”
“而且,”他嗓音略沉,停顿了一下,修长手指握住了姜漫的手,将其裹紧于掌心:“花钱讨老婆开心,天经地义。”
姜漫眨了下眼睛,眼角凝的泪便滚了下来。
没等她挣开谈序的手去擦泪,男人温热的吻便印上她柔软的唇。
呼吸一滞,姜漫眼睫颤了颤。
默许般闭着眼,听着窗外怦然绽放的烟花声,任由谈序撬开她的唇齿。
她这会儿又乖又软,好亲得很。
谈序慢慢站起身,折腰亲她,一寸寸细细的碾吻,像是品尝世间珍馐。
呼吸交错间,旖旎丛生。
姜
漫不由揪住了男人衣服一角,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清新的皂角味。
那是姥姥家独有的沐浴露的味道,简单纯朴,但好闻得令人安心。
姜漫的心悸动着,渐渐不满足于一个吻。
谈序亦是,呼吸分离之际,他低喘着贴着她温软的唇,问了一句:“现在可以吗......”
姜漫心脏骤停,赤红着脸摇头。
谈序了然一笑,隐忍地滚了滚喉结,哑声:“那就晚点。”
姜漫:“......床。”
她有些顾虑,怕床再坏了。
谈序继续吻她,呼吸时深时浅,带着笑音:“加固了,不会坏。”
窗外夜空,烟花呈蛋糕样绽放开,随后又是一行耀眼夺目的字。
??吾妻漫漫,生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