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将这丝帕递给他时.他说笑着看她.这洁白之物如何染得了尘物.自当是要好生收起來.如今同一方丝帕.却被墨迹染透.落下寥寥数语.却句句让人透骨生寒.“娆为人体貌闲丽.口多微辞.又性好色.白璧成瑕.素丝染污.为禀灵异气.不得受秽污.望君毁之
洛峰若有似无的声音飘过來:“你也知情字伤人.当日里你救下他时.就应当知道这人是什么样的人.君心无情.那些情意不过逢场作戏.你却为何偏偏泥足深陷.你也是聪慧的人.诸事都能看的通透.却独独在此事上丢了心.也许你也不会落至如今这个下场”
白灵娆沒有说话.依旧闭着眼睛.洛峰看她的眼神更加怜悯:“你可知.他如今已回域洲.并带了一人回去.”
她将眼睁开缓缓抬头扫了一眼他手中的丝帕.目光落在盛开的锦葵花上.
洛峰道:“前国主之女.夕容.”
她想.高舂濛濛.日夕之容.这个名字真好.
唇动了一下.双眼紧闭.良久.才道:“大人.请回吧.”
洛峰定定的站了一会.若有所思的模样.转身走了两步停下.又回头道:“你的案子今晨已经定下來了.一死已是难逃.三日后将交由刑部执行.若是罪责过重.刑罚可能比这里更重.若是熬不下去的话”他折回几步.來到她跟前.掏出一个净白的瓷瓶放进了她怀里.续道:“就吃了这个吧.就当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了.”
在他一脚踏出门外时.身后一阵哗啦链响.灯火阑珊处看到身后的人蓦地一颤.一口鲜血落在了青石上.灯影寥寥洒下.地上的血触目惊心.沙哑的笑声穿过耳膜:“仁慈.大人同我说仁慈.灵娆这一生从來不知道什么是仁慈.”
一阵咳嗽后.续道:“灵娆一出生就被人说是不祥之人.因为是个女儿.所以父母在我还未满月时就丢在了林子里.从小将我养大的是一头母狼.”
又是一阵咳嗽.许久才接着道:“后來他们为了将我带回.将那母狼活活火烧.再后來我见到我的生生父亲.见到他笑时.我觉得很亲切.朝他跑了几步.却在快要到时看见他脸上露出的丝丝惶恐和深深的厌恶.那时我很小.以为只是因为我身上有狼的味道.所以他们不喜欢.可真傻啊”
白灵娆仰起头笑了一笑.又引出一口鲜血.虚弱地道:“我以为他们将我带回來是良心发现.却原來是为了将我做成药人.”
洛峰身子蓦然一颤.猛的回头看她.动了动唇:“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