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滚边黑色绣成的木棉花纹.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淡声道:“大人.你说是不是.”
牢中一片如死的宁静.只余烛火摇曳不休.许久.洛峰才道:“世间事.难说;世间人.难测.”话罢停了停.自袖中摸出一样东西.是方丝帕.丝帕的末端绣了一株锦葵花.里面有重重的墨渍晕出.放在手中掂量了片刻.伸到她跟前:“这个你约莫认识吧.”是笃定的语气.
室内灯火昏沉.浅浅晕在丝帕上.淡淡的微黄.她偏过头瞟了一眼.唇无意的抿了一下.嘴角的血色也褪尽.面上仍是从容:“大人说笑了.这帕子自是我的.我当然认得.这样的帕子我有很多.见过灵儿的恩客约莫都有一方.只是灵娆好奇.为何大人手里也有.灵娆并不曾记得也给过大人.”
洛峰收回帕子.慢慢摊开丝帕.漫不经心的样子:“姑娘说的是.这帕子我的确是沒有.这帕子是我今日见域洲国主时.国主丢下的.”他靠的她近了一些.好奇道:“姑娘你说奇不奇怪.这帕子刚來域洲的国主身上怎么会有.难道姑娘一早见过这域洲的国主.”
墨香味充斥着鼻尖.淡淡萦绕在周围.上面的字被找的幽暗.看不太清楚.修长的手一抖.将丝帕抖平.两只手捏着一角.将丝帕在她面前展开.
灯火映照在展开的丝帕上.出來遒劲有力的几行字.灯影模糊处.瞧见她脸白了几分.目光再点过去.又白了一分.短短的几行字.她却读了许久.半晌.她抬起头望向洛峰.脸上白的一丝血色也无.唇瓣有些轻颤.蓦地笑了笑.镇定自若的同他道:“这字是一笔好字.只可惜了这方帕子.白白叫这样的墨迹给糟蹋了.”
洛峰将帕子收好.缓缓的抬头看着她.眼神几近怜悯.良久.却问她道:“你这样可值得.”
油灯的芯子在火焰中爆开.嗞的一声打破地牢里的死寂.许久.才听她说道:“值与不值并不是你我可以说的清.就如大人你.大人如今做的一切.又怎么能谈得上值还是不值.你如此拼了命的去帮那个人.那个人可曾真心对大人.其实本就沒有什么值与不值.因为这些事已经计算不清楚了.”
我呆了一阵.转头看了一眼边上站定的人.邪魅的眼里蓦地流过一丝微光.直直的对上白灵娆.
白灵娆停下又喘着粗气.似垂着头思虑.低笑一声.又续道:“大人一生为情所困.情字伤人.大人明明知道却放不下.宫里的那人怕也是知道这点吧.她命大人铲除国主.只是国主应当早就知晓了.所以大人一直隐匿在烟花场所.给人玩世不恭假象.背地里却暗地部署一切.按照别的纨绔子弟断不会贸然舍命去救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怎么说都有点匪夷所思.而灵娆本就是大人一早选好的棋子.只是大人未曾测到的是.这棋子竟然早就有所察觉.”
握住丝帕的手.猛然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