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我真的不是在找借口,这个小子不普通,而且背景是我都查不到的,据说很深厚。”肖大任连忙解释道,对面这个被称为黄老的人,是出了名的脾气火爆的家伙,肖大任曾经亲眼看到过,一次因为一件小事,他随手用紫砂壶打瞎了一名下属的眼睛。
“你?你的那点道行也配说出口?这个人的名字我记下了,到时候我查查,普不普通的不是你说的算的。”黄老冷哼了一声,目光看向别处。
“大任啊,钱你拿到了,就要好好做事,你我都知道,我们是替谁在卖命,外国人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人家给你钱,让你做事,你做不好,自然是要受罚。我不得不说你一下,有的时候,你还是下手太轻,不要怕死人。别的不说,那一年我拆迁,那里的人不同意,为了争下那片地,最后烧死了十几个人,不一样好好的坐在这里和你聊天吗?中国,人命说值钱就值钱,说不值钱,就不值钱,就看你怎么处理!”叶老觉得图老的话说的有点重,转而安抚起肖大任来。
“叶老,我不是怕死人,平民老百姓的命,几十万一条算是多的,问题是,现在这个张匡就是弄不死他,我连续几个计划都是让他搅黄了,不但如此,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段,冷天那块地到了他手里,这个小子还软硬不吃,拿走那块地很是麻烦。”肖大任此刻一扫东疆霸主的气息,变得如同受欺负的小孩子一样,声音懦懦地告状道,听到他的话,叶老看了一眼仍然看天的黄老一眼,不禁皱起眉头。
“按说,那块地不是很重要,你整合东疆也不差那块地,问题是,现在我们要做的是立棍儿,他一个人闹出这么出幺蛾子,让别人怎么看?”叶老说到这里,再次看向黄老,后者也将目光从棚顶的雕梁转下来,看向肖大任。
“你的娃儿就是个蠢货,弄死个把人算什么?咱们搞开发,搞煤矿的时候,哪天不死人?死啊死啊的,生意就兴旺了?知道这叫什么,这叫红运,不见点红,能有运气?”黄老看着肖大任,就气不打一处来,再次训斥道。
“你行了,孩子都这样了,你再说下去有什么用,你看看他手,肯定是吃了大亏,否则,何至于找我们来?以往,东疆的事情不还都是他弄的,在这些孩子里,他算是省心的了。”叶老立刻居中劝慰道,听到他的话,黄老这才冷哼了一声。
“东疆的事你别管了,你来边境省帮我,东疆让我干女儿去,对了,告诉你的那两个手下,一个什么楚中天还有那个什么山的,老实的听话,我干女儿可不是你们那么容易糊弄的,她脾气可不比我好多少。”黄老略一沉吟,对肖大任说道,听到黄老的话,肖大任皱了皱眉头,但很快还是答应了下来,作为四老的手下,他很清楚,东北省和边境省,几乎等同于四老的后院,任何违反他们命令的人,等于自寻死路。
“行了,你下去吧,准备准备,把任务交接一下。”叶老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在对肖大任摆了摆手之后,让对方离开了客厅。
目送着肖大任离开,黄老再次冷哼了一声,对于叶老手下的这个孩儿,他实在有点看不上,不过面子还是要给叶老的,毕竟,四个人一起做事,团结永远是第一位的。
“听上面说,这次要进局的人仍然让他们识破了?”当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叶老皱着眉头看向黄老问道。
“是啊,上面也觉得这事有点难,在那人身上投了几十个亿,谁知道,一次就下马了,所以,上面仍然觉得目前执行的计划虽然慢,但远比玩政治投资来的稳妥,毕竟,现在国内70%是民营经济,我们一点点吞,咬住他们的命脉,到时候,等国内被我们控制了大半,那时候,让他们低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黄老对此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下去个把人,不过是游戏一样的输赢罢了。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这是华夏,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有让商人说了算的时候,不管是别的哪个国家,商人当总统,当议员,都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可就在这里,从来就没有过,我担心的是,上面一直向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叶老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地停了下来。
“太什么,吕不韦不是商人?石崇王恺不是商人?宋子文不是商人?老叶,别太担心,我们花地外面的钱,人家有钱投给我们,我们照做就是了,怎么都能混上一身的富贵,再说了,你看看外面路上的行人,他们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奴隶,每天赚钱,欠债,不都是为我们赚钱的奴隶吗?”黄老说到这里,霍然起身,佝偻的身材也顿显高大起来。
“是啊,我们现在也只能照着做……”叶老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想到吕不韦,石崇王恺,以及宋子文,他忽然觉得,在中国,商人遇到政治的结果似乎都不是那么乐观,不过此刻,乐观与否,已经完全不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