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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还有什么人?”
“一个老爹。”骆尘鸢知道侍候宫明的近侍一般都必须家中无亲无故,忙小心道。
“嗯。以后你到一等舱来打杂。”青松淡淡吩咐了一句话,转身回了房中。
骆尘鸢面上装着感激涕零的点头答谢,心中却悲哀无比,痛苦之极,以后若都到一等舱来,那她岂不
是天天都要把嗓子弄哑?偶尔这么一两次还行,天天这般,任谁也受不了啊!
看着眼前青松紧闭的房门,骆尘鸢心中那个憋屈啊!扭身向三等舱去寻小七,说什么也得想法子让自
己在下一个港口离开这条去往晨露的大船!否则迟早非穿帮不可!
到达三等舱时,小七正自己在舱底一边独自整理一堆打了结的**绳。骆尘鸢凑过去坐了,陪他一边
整理,一边贼兮兮的道,“漓家少主在船上。”
小七捋着绳索的手一震,惊悚的看着骆尘鸢,“那你……”
“ 我现在已经被他们调到一等舱去做杂工了!我的声音他们都熟识,短期之计你想办法给我弄到一
个可以弄哑嗓子又不伤身体的易容药,要么你就想办法在下次靠岸之前想办法把我送到岸上去。”
小七一急,蚕眉冷竖,“不行,墨公子说不到晨露。姑娘不能下船!”
“都现在了,我要不下船肯定会穿帮!”骆尘鸢也急了。
小七眉头拧成了一大团疙瘩,将手中的绳索揪的更乱如一团乱麻,深思良久才到,“你这几天先去一
等舱做工,等下个码头靠岸,我托人到船上给你买一副药来。总之无论如何,墨公子将姑娘交到我手上,
说什么也得将你带到晨露。否则我小七对不起墨大侠昔日的救命之恩。”
骆尘鸢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十分无奈,但现在也不是跟他拧弯的时候,只能叹息道,“我还是认为下
一个码头我走比较好。”
“他们将你调到一等舱,肯定是已经注意到你。漓家规矩你不太理解,但凡是临行逃工者,都要捉回
来,严惩不贷,况且这几次停靠码头换来的货物不少都是极为重要的机密,除非这船到达晨露,否则,不
许任何人提前下船的。”
“真****的规定!”骆尘鸢忍不住胸中的气火,暴口骂道。
自己嘟囔了半天,小七也没退让半分,只能道,“离到下一个码头还要多久?”
“这才刚离开没几天,到下一个最少还得四五天。到晨露也得十来天。”小七道。
忍过这半个月就能解放了,骆尘鸢郁闷之极戳着绳子,“但愿不会有事。”
“放心,像我们这样打杂的小伙计,一般不会被主子放在眼里的,别说就这几天了,就是十天半个月
,你也难能见到真正主人一眼。就拿我来说吧,漓家少主,我自打进了漓家就没见到过。所以你一定没事
。”小七宽慰她道。
“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真是一群阴魂不散的非人类!”骆尘鸢咬牙切齿道。
小七只能无奈的陪她笑笑,也不敢再说啥,生怕刺激到她某跟粗大的神经。下一个码头停靠了,真要
是跑了,他就惹祸大了。
骆尘鸢也不想回去,于是就这么陪着小七整理了一下午绳子,直到一个熟识些的小厮过来叫她去一等
舱侍候去时,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过去。
一等舱多半都是阁楼建筑,虽如此,但华丽非凡,比下面要宽阔好几倍。骆尘鸢一边提着扫把,一边
肩上搭着抹布,看哪个人面前的桌子上脏了,地上有垃圾了,就赶紧上前扫扫,擦擦,收拾干净了,就必
须站在不起眼的舷梯口那边,瞅着面前吃喝玩乐的人群,独自一人风中站立,喝着潮闷的江风。
虽然活儿也不轻松,但好在她已经能够适应,而且一连几天都没有再见到青松,更没有见到她最怕见
到的人。
眼看的就要熬到船靠岸的日子了,骆尘鸢这几日干得分外起劲,心情超爽,只要一有空,就会跑到小
七船舱里,催促他赶紧想法子弄易容药,或者安排着送她下船什么的。
下船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漓家的货船一靠岸,小七就立马找人去给骆尘鸢买药。
而她因为船靠岸的原因,大部分的当家的都去忙活,一等舱的活也轻了不少,同骆尘鸢一起打扫的几
个小厮也都枕着扫帚一边打瞌睡。
骆尘鸢惦记着小七替她买易容药的事情,心中忐忑之极,提着个扫帚不安的走来走去。
忽而听到舷梯之处传来几声凌乱的脚步声,骆尘鸢和舱里的人忍不住抬眼看去。
领头上来的竟然是青松,骆尘鸢赶紧侧目,但躲开他已经不太可能,只能小心的让到一边去。
却不想还没走几步,就被青松冷冷盯上,指着她,淡淡道,“你带着这些小厮下去帮忙搬货去,不要都
在这里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