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穗出来后,得知晏池踢了波比,在池背上用力拍了两巴掌,一边让人请兽医给波比检查身体,一边撵走,让他赶紧离开京北,最好是连夜飞去国外。
晏池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一条狗而已,他毕竟是叶的亲侄子,唐敬尧就算再狠,不看僧面看佛面,还能打他不成?
他离开叶穗家后,照玩不误,还约了朋友去酒吧喝酒。
唐敬尧回家得知情况后,直接去了池喝酒的酒吧,把晏池从酒吧里拖出来,塞进车里,带到叶穗家,亲自动手把池的腿打断了,谁求情都不管用。
那天盛西泽正好也在场,他因为跟唐敬尧谈事情,所以和唐敬尧一起回的叶穗那里,就连去酒吧逮人,他都是跟着一起去的,亲眼见证了唐敬尧是怎么把池的腿打断的。
他虽然一直都知道唐敬尧狠,单看唐敬尧那张冷酷凌厉的脸也知道不好惹,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唐敬尧那种模样,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
当时唐敬尧眼睛都红了,脸绷得紧紧的,额角和脖子上青筋暴起,脚踩着晏池的肚子,轮起板凳往晏池腿上砸,一下又一下,手臂肌肉鼓起,臂上血管根根分明。
晏池声嘶力竭的大叫,向来嚣张的二世祖,哭着求饶,连尿都吓出来了。
唐敬尧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到把晏池右腿的骨头砸断,砸得右腿表皮血肉模糊才扔了板凳,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盛西泽当时就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唐敬尧砸断池的腿,看得心惊担颤,满头大汗。
当时他不知道原因,现在知道了,原来是为了那个女孩,而那女孩竟然回来了。
盛西泽很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怎么就能把唐敬尧这种冷血阎王般的人给迷住。
叶穗看出盛西泽的心思,咳了声,说道:“你要是真有急事,不妨打电话问问,或许他有空见你。”
盛西泽岂会听不出泽穗的意思,大笑道:“姨妈你这是拿我当枪使啊?"
叶穗垂下眼,笑了声:“你要是今天能见到他,你那项目,姨妈给你投了。”
盛西泽用力拍了下大腿:“行!为了项目,你侄子豁出去了!”他转身往大门的方向走,“我去试试。”
叶穗对着他壮士出征般的背影说:“尽力而为就行,腿可要保住。”
盛西泽脚下一趔,差点摔倒,回过神朝叶穗笑道:“姨妈您啊......”
叶穗老顽童般笑了起来,紧跟着又说道:“听说小卉回来了,怎么也不到我这儿来?”
盛西泽说:“我今天本来是想叫她一起过来的,她有个朋友今天生日,去见她朋友了,还把我新车都开走了。”
叶穗摆了摆手:“行,你赶紧去吧,祝你马到成功,让盛空了来我这儿玩,陪我说说话。”
盛西泽答应:“我回去后就跟她说。”
曲尽欢吃完饭后,跟林丽、盛开,三人一起去了酒吧,是一家环境高雅不吵闹的清吧。
她虽然来过京北很多次,但其实她对京北不熟,对酒吧这样的娱乐场所更是一无所知,是盛卉带着去的。
当年她和唐敬尧在一起时,唐敬尧从不带她去酒吧夜店这样的地方,也不准她跟朋友去,连清吧都不让她去,完全把她当小孩看管。
三人在酒吧小酌了几杯,到十点多才离开。
盛卉打电话把家里司机叫了过来,先送林丽,因为林丽住的比曲尽欢近,然后再送曲尽欢。
到了曲尽欢住的巷子外,盛再次提议:“你这里太偏了,要不你还是住我那里吧。”
曲尽欢酡红着脸,神态娇憨地笑了笑:“真的不用了,等我租房合同到期后再找你。”她伸手抱了抱盛开,“谢谢。”
下车后,曲尽欢甩着包包,一摇一晃地往住处走。
走到大铁门外,她看到屋檐下安装了新的路灯,很亮,照得整条街都是亮的。
朱红色大铁门半掩着,留了巴掌宽的一条缝。
她呆呆地看着大门,脑子迟钝地思考着,是不是走错了,突然门里面响起了钢琴声,细听,竟然是生日歌的曲调。
怎么会有钢琴声?
她挠了挠头,有些茫然地转着头看了看,难道真的走错了?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突然听见了狗叫声。
她脚步定住,看到门被推开,一条棕白色比格犬跑了出来。
灯光下,棕白色狗狗眼睛浑浊地看着她,不住地朝她摇尾巴。
曲尽欢看到年老体衰的波比,当场泪目,喉咙里涩得发疼。
波比脖子上挂着条黑色项圈,项圈上套着一个小布袋和一张薄薄的纸片,纸上写着几个大字??妈咪,生日快乐。
曲尽欢蹲了下去,哭着抱住了波比的头。
波比舔了舔她的手,从她臂弯间退出,朝她不停地摇晃脑袋。
曲尽欢把它脖子上的项圈取下来,抬手摸它头,哽咽着说:“波比,对不起。”
波比呜咽着将脑袋凑到她手心里拱了拱,然后叼起小布袋凑到她手边。
曲尽欢接过小布袋,用手拉开,看到里面是一条七颗星星状的蓝宝石项链。
她正准备放回去,忽然一道低哑沉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生日快乐。”
曲尽欢抬起头,看到唐敬尧走了出来,她抿了抿嘴,没说话。
唐敬尧走到她跟前,单膝跪地,低着头说:“七七,对不起。”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又哑又沉,“波比想你回来,我也是,我和波比都离不开你。”
曲尽欢正要说话,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杰瑞。
她接通电话,用的是英语:“喂杰瑞,怎么了?”
然而电话里却传来外国男人蹩脚的中文,语气激昂地说道:“小七,生日快乐。
曲尽欢微微侧过身,眉眼温柔地笑道:“谢谢杰瑞。”
杰瑞说:“亲爱的,不用谢。”他又说,“我到京北机场了,能去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