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尽欢怀疑自己听错了,皱着眉问出口:“你说什么?”
唐敬尧把那两个字又重复了一遍,并且刻意说得很慢,一字一顿地放慢语速,生怕她听不清楚。
他说出这句话时,烟雾下的一张脸,凉薄到了极致。
轰一下??
曲尽欢只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气的,她一把拿起红酒瓶,想砸到唐敬尧脸上,最终还是没敢,残存的理智让她克制住了。
然而酒瓶拿都拿起来了,就这样默默放下,挺没面子的,于是她用力把红酒瓶摔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酒瓶四分五裂,紫红色的液体溅到了唐敬尧腿上,红酒流出来,打湿了娇艳的玫瑰花。
唐敬尧毫不意外,没有任何情绪,神色淡然地看着她。
曲尽欢摔完红酒瓶,转身就走。
“你走一下试试?”唐敬尧冷声开口。
曲尽欢这一刻的愤怒值达到了巅峰,她感觉弥漫在空中的酒气全部窜进了她身体,让她彻底醉了,醉得没有一丝理智,只想把唐敬尧打一顿。
行,她不走了,她要去狠狠地咬他一口!
她转回身,气冲冲地扑到唐敬尧跟前,眼眶红红地看着他,像只被激怒的兔子。
唐敬尧捻了烟,抬手正想摸她脸。
曲尽欢一把打在他手背上,然后腿一抬,跨坐到他腿上,俯身咬住他颈。
她咬得很用力,直到把唐敬尧肩颈上的皮咬破,咬出了血才松开嘴。
唐敬尧抬手在肩颈上摸了一把,指尖上有血,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有没有想过冲动的后果?”他将指尖上的血抹到她脸上,声音淡淡地问道。
曲尽欢红着眼眶,强行憋住眼中的泪,大声吼道:“我不管后果,我现在就想咬死你!”
她低头准备再次咬他,唐敬尧一把掐住她下颌,强势地堵住了她唇。
曲尽欢在他将舌头伸入她嘴里时,用力咬住他舌尖,瞬间血腥味充斥着口腔,恶心得她想吐。
她用力推打他,可她那点力气,哪里抵得过唐敬尧强悍的桎梏。
愤怒之下,她抬手在唐敬尧颈上抓了一把,将他脖颈抓出三道血淋淋的印子。
唐敬尧松开她,看着她红肿的唇,包着一汪水的眼睛,心里软了一下。
他抬手抚摸她脸,拇指轻揉她眼尾,声音低沉道:“想要什么直接和我说,别卖惨,别激我,也别绕弯子。”
曲尽欢这点上不得台面的拙劣手段被他无情地戳穿,又气又羞,一口气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憋得她小脸通红。
她鼓了鼓腮帮子,故意说气话:“我想要叶项明死。”
纯粹是气话而已,她没有那么大的愿望,也没那么大的胆量,她只是想让叶项明离开学校。
唐敬尧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冷淡地说道:“杀人犯法。”话音一顿,他又说,“但可以出意外。”
曲尽欢既惊又惧,不敢置信地看着唐敬尧。
叶项明不是他舅舅吗?他怎么能一脸冷漠地说出这种残忍的话?
“可以出意外”,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她都不敢深想。
从这点也能看出来,唐敬尧是真的狠,也是真的不好惹。
她看着唐敬尧脖子上的血口子,酒劲儿瞬间醒了大半,因为她怕出意外!比如不小心跌落海中,过马路不小心被车撞了......…越想越害怕!
“疼,疼吗?”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想去摸摸他颈,却又不敢。
唐敬尧眯了下眸:“疼。
曲尽欢急忙趴到他肩上,狗腿地抱住他:“那我给你吹吹。”
唐敬尧颠了下腿:“吹这里。”
曲尽欢被戳了一下,羞得小脸通红,软软地趴到他身上:“我不会。”说完又怕他生气,偏过脸吻了下他唇,“你教我。
唐敬尧抚摸着她白皙软嫩的脸:“晚上想回去吗?”
曲尽欢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唐敬尧说话做事的方式,大概是做领导做惯了,身居高位久了被惯出来的臭毛病,说话从不直接说,还让她别绕弯子,明明他自己才是最绕弯子的人。
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双标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可以耍心机绕弯子,但是别人不能。
其实他可以直接跟她说今天晚上别回去了,可他却非要问她“晚上想回去吗”。
废话,她当然想回学校了,她还没有下贱到主动想跟他睡的地步。
要不是为了朋友,为了前程,鬼才愿意来找他。
而且他看似将选择权交给了她,实则还是他在掌控。他不仅掌控话语权,还得寸进尺地想掌控她的心。
他问她想不想回去,无非是想问她是不是真心实意地跟他睡?
她真的不明白,他问这种话有什么意义?
用屁股想也知道她不可能是真心跟着她,要不是有求于他,她压根不可能坐在他身上受这份羞辱。
然而他却一遍又一遍地求证,简直有大病!
狗男人,真是坏透了。
她本想回他一句“你想让我回去吗”,想想算了,没必要跟他斗这个心眼,况且她也斗不赢,适当的示弱未尝不是好事。
“不想回去了,我想留下。”
她伸出双臂抱住他脖子,温软地趴在他肩上,违心地说出他想听的“真心话”。
唐敬尧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绅士儒雅的君子,听到她的话,满意地吻了下她唇,单手托住她臀,两指往上一挑,隔着纯棉布料陷了进去。
曲尽欢趴在他肩上娇哼一声,羞得急忙咬住唇。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很有力量,她之前感受过。
唐敬尧偏转着脸含住她白嫩的耳垂,舌尖轻挑,感受到她的颤抖,眸色一沉,两指捏住薄薄的纯棉布料,把蕾丝边缘卡进缝中,前后拉扯。
曲尽欢差点叫出声,死死地咬住了下嘴唇。
唐敬尧猛然掐住她下颌,迫使她松开牙齿,手指强势地抵入她口中,上下两手一起翻搅。
就在曲尽欢感觉自己快死在唐敬尧手中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操!”接着那人慌乱地说道,“四哥您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那人转身要走,唐敬尧冷声呵斥:“站住。”
他扯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掉手上的水,然后伸手拿过挂在衣帽架上的西装外套,盖在曲尽欢身上,把她脑袋按在胸口上,将她挡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