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宇没正眼瞧支票上的数字，说：“借邻居一口锅都要亲自送过去，何况这八百万欠款了。”
冯楚州听出他对自己前阵子不声不响把钱打到卫康账户的做法不满意，赔笑说：“你说的是，是该亲自送来，问题是我父亲人老了，脑子不好使，忘了这把事儿，还把卫小姐惹不高兴了。”
宋宇说：“冯老脑子出问题了吗？我还想亲自去府上拜访他，商量一下卫康入股楚州的事情。”
“卫康要入股楚州？”冯楚州惊讶，“宋总，你开玩笑吧！”
宋宇拿起支票，看了看说：“我听我岳父说，你们冯家是利用了这八百万盘下国有水泥公司建成今天的楚州水泥公司。可以说，要是没有这八百万等于没有楚州水泥一样。这八百万的原始资金算不算我岳父入股楚州水泥的本金呢！按当初资金投入比例来算，时至今日，我岳父他在楚州水泥至少占有四分之三的份额。”
四分之三，那他们老冯家还有个屁！“不，不，不！”冯楚州连声反对，“宋总，账不能这么算，这八百万是借的，不是入股啊，白纸黑字当初可写的清清楚楚。”
宋宇笑了，“既然冯总这样说，这张支票我收下了。”
哪有这样吓唬人的！冯楚州暗自抹了把汗，又听宋宇说：“入股融资的事情不再提了，联合重组，你考虑考虑，我不是开玩笑的。”
冯楚州又紧张起来：“宋总，你还真打算收购楚州啊！”
“不是收购，是联合重组。”
冯楚州自信满满地说：“我们楚州水泥一直经营的很好，没有要找投资方入股的想法。”
宋宇心里嘲笑他目光短浅，说：“那是以前，整个行业即将重新洗牌，产能达不到要求的小公司只有两条出路，被兼并或是扩大产能。你的公司经营的再好，短时期内也拿不出那么多资金来上新设备技术改造，上新的节能环保项目。你唯一的出路是跟我们合作。”
冯楚州说：“宋总，你不会因为这个停止了对我们的原材料供应吧。”
宋宇说：“你这么认为也可以。”
冯楚州盯着他，宋宇迎上他的目光，男人间的对视，似较量。
冯楚州坐不下去，也顶不住了。“宋总的提议我会好好考虑考虑的。既然宋总这么忙，我不打扰了，告辞！”
宋宇客套一句：“慢走，不送了。”
冯楚州哪肯轻易就范，与别人分一杯羹。从卫康出来，冯楚州给下属打了电话，“卫康一时半会儿不会给咱们供货，去别个公司买吧。”
供应老总说：“周围几个城市的熟料公司都是卫康的，真要去别公司买的话，只有外省了，可是运输费用这一块，会增加成本。”
“管不了这么多了，不能因为卫康不供货停产吧！”冯楚州挂上电话，骂了句：“他妈的，想收购我的公司，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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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城的熟料市场是卫康集团的，水泥市场是楚州公司的，一直保持合作关系的两家公司突然闹掰，正面交锋由此展开。听到消息，卫如意心情雀跃，冯楚州那张高傲势利的嘴脸在脑子里印的清清楚楚，他倒台了，她会是笑得最开心的那一个。
邓娜的生日派对上，她多了几杯，人从酒吧晃出来的时候脚步打晃，望着车流汹涌的街道，掏出手机，打给宋宇：“亲爱的，晚上去你那好不好？”
宋宇人已经在城市最高的公寓中，穿着浴袍的他，端着酒杯，坐在落地窗边，欣赏城市夜景。女朋友醉言醉语透过电话传来，他说：“要我去接你吗？”
卫如意摇摇头，“不用，你在那等着，我马上就到！”
时间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安静的室内响起钥匙开锁的声音，卫如意晃着身体进门，室内没开灯，一片昏暗，只有星星点点的光亮从窗外照射进来，晃动，闪耀，稍纵即逝。她顺着光源走过去，如同银幕般的落地窗前，男人的身影逐渐清晰。
浓重的酒味儿飘来，宋宇抬头望向脸上呈现几分醉意的女人，拉住她的手。卫如意微笑着，长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发出“啵”的一声响。
黑暗中，她的眼睛灼亮，宋宇一手抚摸着她的大腿，一手拉过她的手凑到唇边亲吻，说：“喝了多少？”
“三瓶，四瓶，五瓶吧，我不记得了！”卫如意又亲了他一口，“听说你要收拾姓冯的，我一高兴，就多了点。”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的公司收过来？”
“我没打算收购，是联合重组，把资金投给楚州公司，扩大产能提升效益。”
卫如意皱起眉头说：“听起来好像在帮他，不行，像他那样的不地道的奸商该好好整治整治。”
“谁说我没整到他，投资也是有要求的，我会为他量身制定生产指标，完不成任务，会从他的股份中扣除相应的比例，反之会给予相应的资金做奖励，而这个指标每年都会变化，越来越高，冯楚州必须提紧了裤子为我卖命，完成利润是大家的，完不成的话遭罪的是他，他会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公司一点一点落入我的口袋，整个过程就像割肉一样。懂吗？”
卫如意摇摇头。
宋宇蹙眉，那意思在说，怎么这么笨呐。“长痛不如短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该知道吗？”
“你要对冯楚州实施长痛计划，慢慢割他的肉，放他的血，让他每天都提心吊胆地活在担惊受怕之中？”卫如意“啧”了一声，“我发现你挺坏的！”
“不坏的话，你会爱上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