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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着,干洗店必有问题。但当她拿着证件去调查的时候,却并没直观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冰点、没有臭氧味、没有EVP(超自然电子异相),十数个店员也对银子圣水没有异常反应。
说是犯罪线索的交集,但这家小有名气的干洗店业务覆盖着半座城市的中产阶级。与其说干洗店是共同点,倒不如说犯罪目标都集中在中产阶级。
所以, 中产阶级有什么特征?
比如住在相对安全,但又有空可钻的街区,房子都有警报系统,但显然这个系统并不算可靠,比起花费时间做家务,他们更愿意购买一些服务。
除此之外,这三对夫妻虽然忙碌却都彼此恩爱,没有家庭矛盾,社交简单,友爱他人,备受邻里赞誉??标准的模范家庭、模范夫妻、模范邻居。
妻子或死或伤,但肢体并无缺失。这说明怪物并非为了生存,为了满足食欲,而是和海妖一样,为了满足某些特别的欲望。
不论是什么东西瞄上了这些夫妻,都极度扭曲。
许多怪物都有玩弄猎物的习惯,但这样只玩不吃的限定条件,就缩小了只是一半的范围。
“也许是复仇鬼魂?”
鬼魂附身或许可以解释丈夫们拒不认罪的异常,“或者是食尸鬼,他们很少食用活人,也可以变换身形??嘶,变形的话,还可以考虑变形怪,变换身形,盗取衣物,也说得通。”
查莉把资料全部摆在自己的面前,大脑中记录的怪物特征一个个排除过去。
和她那根据线索推导事实的爹咪和叔叔不同,她用的是穷举法。
经验不足,那就理论来凑。
把她所知道的怪物全部排除一遍,很快就缩小了范围??从鬼魂到怪物,大概也就十来个选项。
不算多,可却已经没有什么线索能支持她再筛选下去了。
得找点新东西。
查莉绕开封条,接连造访了几个连血液都尚未处理的现场,尤其是最后的、也是“新鲜”的史密斯家。
说实话,查莉的查案经验匮乏,她能发现的直观线索,远远不如警局里的现场报告。
只是,现场报告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可能会存在的超自然异常。
“也就是说,怪物在用人类的方式杀戮?”
什么怪物这么闲?
查莉耳朵一动,突然听到厨房灶台的死角下,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马上屏住呼吸、压低身体、重心前倾,放轻脚步,手指贴在裙侧,随时准备拔刀冲刺。
视线谨慎地越过灶台??
却只见橱柜夹层中,正趴着一只足有二十多厘米长的大肥老鼠。
可怕的老鼠,比人的脸都大!
查莉却眼睛一亮,这才是人类天赋所不能及的绝佳情报源!
她默默掏出口袋里的芝士片,打算勾引一下。
中心城的城训,芝士就是力量!
不过,查莉还是小瞧了这个能把自己养得如此硕大的老鼠。食物交换完全震慑不住,它甚至扑上来想要掏人口袋。
弹跳能力一流。
堪称峨眉山吲喽鼠(bushi)
查莉?麦片仙人兼职芝士仙人?温彻斯特可不惯着这臭毛病,徒手一把掐住它的命脉,手指挤压着鼠鼠肉,满满的都是毛茬和脂肪的触感。顿时,那肥硕的身体疯狂挣扎,张开的牙齿狠狠咬在查莉的虎口处??
然后,老鼠的牙就崩断了。
“坦白坦白,我坦白!”
识时务者为俊鼠,自己灵活敏捷的速度身形被一把制住,无往不利的牙齿更是阵阵发麻,娄鼠赶紧认怂,“我什么都说!”
查莉眯着眼,满意地颔首,“说吧,最近几天这家夫妻的情况,尤其是变化,实话实说,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还吊着芝士片在它面前一晃。
这么新鲜的味道,鼠眼睛都直了。
中心城,连老鼠都格外偏爱闪电套餐里的食物。
它用力嗅着甜蜜的味道,道出了一些警方所不知道的东西。
“我看到了人类从下水道里跑。”比起麻雀,城市中成群结队、甚至有自己社会构成的老鼠显然更加聪明,也对人类社会更加了解,“下水道里经常有人,跑的、藏的。就这家男主人,前几天就刚跑过,您老人家是在找他吗,我可以带您去啊,他
现在还厚颜无耻地住在我们鼠鼠帮基地后面的管辖区里!”
在别人听来一阵“叽叽”的老鼠声,在查莉耳朵里,绝对称得上是谄媚。
不过她在意的可不是这种语气,而是言语的内容??她马上追问,“就这家,你确定是这家的男主人?”
老鼠可不认识人类文字,不知道门牌上写的“史密斯宅”的意思。
但,它也有自己的记录方式,
喽鼠一脸笃定,“肯定错不了,他们家喜欢做大肉派,味道一级棒,我经常去光顾。”
今天,也是来光顾的。
显然,喽鼠不理解人类跑路的意义,也不知道人类在那个人类在跑路之后,这里就不会再有大肉派吃了。
………………好微妙的情报。
一个经常被老鼠光顾的大肉派、一个把吗喽鼠养得如此肥硕的大肉派,究竟有多好吃?
查莉在心里好奇了一下,就赶紧把注意拉回了重点。
男主人跑路了?
跑路的男主人现在还在下水道里藏着?
那警局里关着的又是谁?
不,应该问,藏在下水道里的是谁。
查莉马上把自己怀疑名单上“鬼魂”的选项划掉。
鬼魂、怨灵这一个大类里所有的异象,都几乎不拥有实体??或至少是,无法长时间拥有与其他怪物一样的实体。
那剩余的选项,就寥寥无几。
食尸鬼、变形怪、化兽人、死灵、女巫。
对付方式分别是斩首、银刀、银刀、银刀、任意武器杀。
银质武器,猎人的不二选择。
“带路。”
查莉把喽鼠放下,付给他一片芝士作为报酬,“要是我确定了答案,就请你吃和你身体一样大的牛肉汉堡。”
喽鼠两眼放光,连崩掉的半颗牙都不疼了,赶紧引着查莉钻进了下水道里。
该说不说,下水道里的味道着实不好闻。
查莉动着鼻翼嗅了嗅,眉毛难以抑制地纠在了一起,小声呢喃着,“这就是人们定义的“臭......YUE!”
“这边,这边!"
吲喽鼠在拐角处招手。
查莉确认了天使之刃和银刀的位置,长呼一口气,调整着战斗状态,迅速出击。
娄鼠在这种环境里的速度很快,他“吱吱”地叫着,一路驱赶任何可能会来和他争夺奖赏的竞争鼠,时不时还要确认人类是否跟在自己身后。
查莉的速度也很快,黑暗的环境一点也不妨碍她的视线追踪。喽鼠不仅不需要减速,走直线的时候还得全力倒腾四肢。
“啪叽!”
突如其来的一阵黏?的踩感,像是苔藓般的泥状物,带得查莉脚底一滑,她整个身体都腾空后倒。
幸好她反应机敏,腰上用力,一整个后空翻重新站在了地面。
否则,在这个地方摔一跤………………
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
“这是什么东西?”
查莉站稳,低头去看那一片黏滑的地面,一层薄薄的......说不上来什么质感的东西摊了一地。
??下水道里的东西,鬼知道是什么!
脚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鞋底上还黏了不少东西,甚至拉丝。地面上拖着的红黄交接的痕迹,也不知道是颜料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恶心加倍。
“怎么不走了?就差一个拐角就到了!”
喽鼠回头,顺着查莉的视线看到了地面的一层恶心物质,“啊,这是那家男主人的皮??老鼠们都说,蜕皮的东西是会吃鼠鼠的,大家都知道,所以那个人死皮赖脸占了我们鼠鼠帮的地盘,我们也没敢驱赶他。”
吲喽鼠说的“蜕皮生物”,指的应该是蛇。
这种阴暗潮湿老鼠丰富的下水道里,有蛇出没并不奇怪。
但它所理解的“蜕皮”却不可能发生在人类的身上。
查莉抽出裙下大腿绑定的银刀,挑起那层撕裂的皮,打开手电筒细细观察......似乎,隐约能够在皮上看出一些人类的特征。
尤其是五官。
她放下这张皮,继续往前走,在那个被吲娄鼠指认的拐角凹陷处,她看到了更多的皮,也看到了更多又红又黄的“污渍”。
第一眼看不出来面孔细节,但五官、四肢的皮样却毫无疑问是人类的身形。
查莉把这些皮展开,从手机里调出相册,比对起皮上的五官。
“奥比尔、康利、达伦。”
三张皮、三张脸,分别对应了三个不同的“丈夫”。
查莉这下确定了这次针对的怪物目标,“是变形怪。”
“变形怪?”
布鲁斯咀嚼着这个名称,这个名字本身就带有明确的指向,他很快就将“变形”和“同时出现在两地的相同面孔”联系在了一起。
这个结论,已经无限接近于他先前在会议上提出的“复制人”、“克隆人”猜测。
“是的,而且听上去,查已经找到了它的巢穴。”迪克一心四用,一个耳朵听着监听器里查的动静,一个耳朵上戴着和布鲁斯通讯的耳麦,手指还在键盘上飞动,电脑分着屏,一半显示着查莉的位置,一半是正在收尾的季度考核报告。
他扫了一眼时间,距离他傍晚交班还有一个半小时。
“我会让闪电侠知道。”
比起随时千里迢迢赶赴其他城市,同步情报是效率最高的策略,这本来也是正义联盟成立的最初目的。
让英雄们联合起来。
蝙蝠侠单独工作,但这不意味着他会拒绝已经认同的组织网络。
更何况,通知闪电侠也只是让对方有个心理准备。
布鲁斯并没有在正义联盟的周会上正式地提及查,万一双方在一些极端情况下碰面??
他不由想到了蝙蝠侠和查莉的首次碰面......要不是有个屁股横在中间,总觉得事情会向一个危险的方向发展。
他觉得,巴里?艾伦可没有布鲁西宝贝这么甜蜜的屁股。
这点没人有异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