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听见了什么。
谢辞序为了让她说一句喜欢,连哄带骗,不惜以色恃人。竟然连喘给她听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偏偏……………她很吃这套。
“阿稚。”谢辞序的唇贴上她耳廓,潮热的气音扑洒,卷进耳蜗里,“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的提议。”
他向后倚靠,懒散地搭在窗沿,曲着食指富有节奏地敲击。双层防弹玻璃车窗隔音效果极佳,将嘈杂的气流声阻隔在外,那一下又一下的清脆声响,更像是雨夜的白噪音。
这样闲适的姿态,不像在引诱她犯罪,倒像是来谈判的。
好一招以退为进。
岑稚许往前挪了点,将他拉开的距离补足,用指甲划过谢辞序的喉结。她前几天才做了手部护理,打算好好养护本甲,只除了层裸粉色。随着她不知轻重地动作,喉结上下滚动,同她的指甲颜色相互呼应。
画面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涩气。
“你会喘吗?”岑稚许偏头同他对视,发出了甲方的质疑。
为了方便她随便玩弄,谢辞序抬起下颔,线条细得很紧,余光以她为中心落点,“像之前那样。”"
这是只有两人才懂的小秘密。
不算久远的记忆浮出来。她们都清楚,是在浴室里,她心血来潮提出要掌控主导权的那次。她圈住顶端,单手握不住,就拿他的手代替,命令他寸寸收紧,直到狰狞的部分颜色逐渐变深,半透明的清液染成白沫。
在他眸色越来越深之际,她用力紧他,冰凉的脸颊贴上他的胸膛。
她伸出舌尖,灵巧地绕着圈舔了下他的喉结。
自那刻起,所有的君子端方克制都化为泡影。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揽住她纤薄的脊背,将她顶撞在玻璃隔断上,十指相扣,含咬着她的耳垂,低沉急促的喘声溢出来。
属于成熟男人的性感。
像是禁欲端方苦修无情道的天上月,连情爱都没尝过,就先被苦果缠绕,饱受欲望纠缠。那一声沙哑的喟叹,等同于道心破碎,从此再无缘高坐神坛。
而她,用的不过是一双手罢了。
一双曾被镜头记录过,执起精密工具补全钟表残缺的手。
一双折过玉兰花枝,亦酿过青梅甜酒的手。
画面不约而同地在彼此眼瞳中放映,对视的那一秒,车内的氧气都变得稀薄。
岑稚许漾开一点笑,狐狸眼微眯,故作轻佻地勾住他领口,“你先喘一个我听听。”
“钱货两讫。”
谢辞序依旧持重,显然不受她丝毫影响。
谈判就是这样,双方开出条件,不断试探。
岑稚许选择了往不重要的地方轰炸,“我严重怀疑你今天是故意穿领马甲的。”
??因为相当好脱。
只需要解开衬衣纽扣,就能一览无余地看清常年锻炼的年轻男性躯体。
他的肤色介于冷白和健康的小麦色之间,同大部分男性并肩而立时,桀骜淡漠气质浓烈,犹如鹤立鸡群,自然会忽略偏白玉质感的皮肤。
而在镜前同她相拥时,就会变成极具荷尔蒙张力的小麦色。
肤色源于对比。
对比之下,才有冷暖色调之分。
岑稚许喜欢白的,却又不喜欢太过白的,总觉得缺少一点刚毅的力量感。
谢辞序就连肤色都完全符合她挑剔到连细节都不放过的审美。
空气沉凝几秒后。
谢辞辞眉梢小幅度地下压,“那又怎样?”
知道她喜欢,所以投其所好,无所不用其极。
他承认地无比坦然,似乎并不觉得放低姿态有什么问题。倒显得她欲盖弥彰,连一句喜欢他都磨蹭到迟迟说不出口。
明里暗里都坏到透顶。
她不甘中计,同他周旋,“你先喘给我听,我再做决定。”
“怕货不对板?”
谢辞序浅红的薄唇轻启,不属于他的艳色,令那份玩味染上蛊惑的色气。
岑稚许还想逗逗他,“万一你骗我,那我亏死了。”
“做生意还有样品厂验呢。建模也得先看到参数,BOM(物料清单)都不做,怎么生产?”
她侧坐在他腿上,感受到男人血气方刚的温度,居高不下的热意如此明显。
“行。”谢辞序咬声,漩涡一般的黑眸凝着她,似笑非笑,“既然你要讨论得这么细致,那么预付款,岑总打算用什么来支付?”
她要类比成做生意,他自然也奉陪。
岑稚许用视线描摹着他英挺的鼻梁几秒,再移至他耳廓边缘。那枚耳钻很小,方棱形的款式,异常闪耀,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将她的目光捕获。她确实很喜欢男人戴耳钉,金属刺破皮肉,犹如打破了某种神秘禁忌,自带清冷?丽感。
鼻息交缠的几秒内,她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在他凌冽深沉的注视下,唇瓣同那枚耳钉相触。
温热柔软的触感,带着些许湿意,她发梢的碎发无可避免地蹭到他。
细密的痒从耳廓窜到心底,谢辞序指骨蜷紧,大腿根部的肌肉一瞬绷成了拉满的弓。胸膛那片肌肉更是变得硬梆梆的,他沉吸一口气,以为这是她惯用的安抚伎俩。
她总有无数种以假乱真的招式。
狡猾的狐狸永远不会落于下风。
谢辞序早已深谙她的本性,对这笔“预付款”不够满意,虚扶着她的背,想将人捞过来收拾之际。
一道宛若呢喃的低吟随着潮热钻进来。
“我从不吃回头草。除非??”
“很喜欢他。”
他再一次预判失误。
对上那双狡黠澄澈的弯眸,谢辞序胸腔似有烈火在燃烧。焰舌噼里啪啦地吞噬着理智,来势汹汹,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卷进以她为名的漩涡。
他竭力平复着重新泵血后惊跳的心脏,嗓音薄哑,隐有颤意。
“再念一遍好不好。把‘他''换成我的名字。”
岑稚许扬起几分胜者姿态,“过时不候??你还想听几遍?念来念去太肉麻了。”
谢辞序寂静几秒,能够听到这样的答案,对他而言,已经足够。
太过贪婪只会适得其反。
他对她向来宽容,严苛的一面只留给自己。
抵达酒店。
岑稚许慵懒地靠在墙边,小腿轻抬,摘下高跟鞋。进门的时候,她就已经脱下了外套,谢辞序这才发现,她这件纯黑内搭是无袖的抹胸款式,玲珑曲线展露无遗,像一株花苞初绽的玉兰。
谢辞序扶着她的腰,眸光凝向她,伸手剥开先前在车上就已经被他揉散的碎发,在她唇边落下很浅的一个吻。
“你什么时候兑现承诺啊?”
没了鞋跟的助力,她比他矮上一截,需要踮起脚,才能找回接吻的主动权。踩着高跟鞋的时候健步如飞,真脱下来时,又觉得小腿酸软,半点力气都不想动。
好在谢辞序在身边,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不论她东倒西歪成什么样子,他都会将她托举住。
绝对的信任感冒出来时,岑稚许自己都觉得惊讶。
她对人的信任度并不高,从小到大,身边来往的朋友很多,但大多只停留在繁花似锦时共享乐的层面。倘若有朝一日坠入泥潭,或许大部分会渐行渐远地走散。
趋利避害是本能,雪中送炭太稀有。
而现在,她竟然觉得谢辞序也是稀有中的一员。
“现在就可以。”
谢辞序将她的长发解散,遮住光洁柔滑的肩,勉强维持着最后那点正人君子的做派,但很快就坠落了??
她笑着衔上他的唇,双手并作,将侧面的拉链一滑到底。纯黑抹胸掉落在地。
胸贴的形状是心形的,淡粉色,她熟练揭开的那一刻,雪白的肌肤骤然重现天日,轻颤着。
晃动的白浪美得惊心动魄。
“开始啊。”她抿动着双唇,含着他轻咬摩挲,贝齿磕上他的,含糊不清地溢出坏心眼的笑,“快一点。”
谢辞序捉住她,在她挺翘浑圆的臀边用力一拍,潮湿的舌卷缠着她,发狠地吻上去。她好像刺激得太过了,他此刻眼睛发红,粗暴直接地覆上那片柔软,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骨血里,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