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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春日

记在心上是一回事,真要用以实绩,又是另一回事。眼下唯一能跟这句话扯上关系的,饶回来后,还是落在了感情上。

岑稚许很不喜欢被过去牵绊的感觉。

她总觉得事情太过顺遂,以至于缺少了重要的环节,让那颗心总是定不下来。

也总是逃不开他的名字。

谢辞序醋劲那么大的人,在查到她身份后,却没有明显的动作。

他都在再颂舟那发了一通病,又在生意场上频繁针对庄缚青,把这两个人都搞得苦不堪言,按照同样的逻辑,难道不是应该千里迢迢追过来,逼问她为什么要骗他,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为什么一切静悄悄的,好似他们只是和平分手。

庄晗景也搞不明白,恋爱经验不足的人有一天竟也当起了军师,建议她多参加聚会、联谊什么的,上次把人赵公子丢半路上,众人还讶异她是不是就此打算收心了,忖度着要不要继续献殷勤。

岑稚许也觉得有道理,她不能因为这份不寻常而困扰其中,尝试着date了几次,又到了吃饭这一步,便觉得对面无趣极了,再找不出下文。

好不容易想起那张在飞机上的名片,再去找那件大衣时,早已不见踪影。

她顿时懊恼,当初怎么就这么高傲,不屑于萍水之缘。

“Darling,你需要一点更有意思的刺激。”

朋友知道她对最近接触的男生都不满意,那边的留学生圈子大都玩得开,date过后一夜贪欢不算稀奇。但岑稚许要求太高,先要看自己是否能有生理性喜欢,还要看身材、颜值、过往恋爱经历,最后她分外在意的是,体检报告是否健康,是否

有各种传染病、遗传病史。

到了这个年纪,符合要求的少之又少。

岑稚许听完,摇头拒绝。奇怪,她从前并未觉得爱和欲分开有什么问题,爱一个人,可以是灵魂共鸣的柏拉图式,未必需要身体上的交融;同样的,身体合拍坠入欲海之际,无需谈及未来,在醉生梦死的那一刻,只有陷入极致的欢愉,余韵过

后,又是独立互不干扰的个体。

可是现在,纯粹为了挑选满足欲望的躯体,似乎变得苍白无力。

怎么办,她该不会是性冷淡了吧?

见岑稚许表情复杂,朋友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种,我说的是假面舞会,每个人都会戴面具,不知道对方真实身份、年龄、长相,尝试着和对面敞开心扉,你要是觉得还不错,就在天亮之前留下联系方式。”

这种方式倒是挺新奇的,岑稚许来了兴致,“都是学生吗?”

“也不一定啦。在伦敦工作的也有,去年我姐妹也参加了,成功牵手的那个德国男人超猛!一晚上足足干了四次!”

跟她们聊天的尺度总是很大,岑稚许已经习惯,可是厉害两字却查不出口。

记忆拉回遥远的平安夜那天,岑稚许凝神思考了一下,光是她还有力气的时候都不止四次。她确实吃得很好,初尝情事便挑中了个中拔尖的顶峰,谢辞序耐力高、体力好,永不止疲倦,又很会满足她的一些小癖号,服务意识几乎满分。

除了偶尔会有失控,叫停永远起不到作用外,挑不出半点错。

见她微微出神,双颊染上一抹绯意,朋友笑:“看样子你对那位前任旧情难忘,不考虑再续前缘?”

“不太可能。”岑稚许斩钉截铁,“他现在应该很恨我。”

她的无知与恶劣,等同于在他的伤口上反复撒盐。

被抛弃的宿命,好像怎么也逃不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会想,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坚定地选择过他。

母亲如此,恋人也是如此。

在爱这件事上,没有人能接受落下两次疤。

假面舞会比岑稚许想得要热闹一些,她戴的是架在鼻梁上的狐狸面具,侧面点缀了几根纤长的棕栗色羽毛,红唇颜色鲜亮,半裙皆由小片的银闪组成,在聚光灯下,依旧耀眼。

岑稚许在什么场合都是众星捧月,哪怕遮住了那双妩媚的狐狸眼,前来搭讪的依旧不计其数。

她从没参加过这样的聚会,但记得好友的建议。

??不要让自己成为焦点,那会让你成为别人锁定的猎物。

反正也是匿名聚会,岑稚许自然不讲究太多社交礼仪,淡然婉拒后,便开始四处找寻属于她的猎物,殊不知,自她离开家门,驱车前往城堡之际,就已经成为了野兽标记的猎物。

直到,她与狩猎者视线相撞。

男人穿着考究的西服,外套随意搭在地面,皮鞋踩于其上,鞋底的正红色分外惹眼。长指懒倦地握住高脚杯,拇指上戴着一枚宽戒,裹在窄腰之处的束缚带似乎有些紧,胸膛那块的肌肉健硕饱满,整个人透着一股凌厉的野性。

好欲。

岑稚许视线挪至他饱满锋利的喉结,脚步就此停驻,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这么想大概很离谱。

连同被遗忘在半年前的那位古怪先生一起,她竟然觉得都是由谢辞序伪装。

可惜这张脸被一副金属面具遮挡,难窥全貌。

谢辞序。谢辞序。

她最近一定是魔怔了,才让这三个字阴魂不散。

谈及感情会想到他,不谈也会想到他。

谢辞序这会身上的戾气很重,刚驱赶了几位身着热辣装扮的白人,将被触碰过的西服外套踩在脚下,目光紧紧追随被男人簇拥的岑稚许。

这世上的男人真多啊。

英朗的、成熟的、清秀的,各色人种,简直多到刺眼,每一个都让人他恨不得亲手撕碎。

英国并不禁止老式猎枪,他车上随时都配了一把。

但他从未打开过后备箱。

今晚,这股疯狂的心思却频繁隐现。

岑稚许摇晃着酒杯朝他靠近,纤细的踝骨踩着一双高跟鞋。

修长莹白的双腿迈动,在灯影下如同镀了层柔焦滤镜,谢辞序没有错过任何一个人对此露出的或是欣赏,或是惊艳的视线。

她的腿很漂亮,不是薄瘦的骨感,带着些许丰腴,刚好能用骨罩住,稍作用力时,便会留下更为莹润的白,从指缝间溢出。

撞击时,臀部的白浪掀动,如同潮汐更替。

而现在,她的腿距离他的手掌,不足半寸。

甜腻的、令他魂牵梦萦,又如梦魇缠身的轻柔语调在耳边响起。

“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半年前的航班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