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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陷落

踩他才是真。

她既觉得新奇,看它在交叠的脚心膨胀,又不免双颊绯红,为此刻荒谬而羞耻的行径感到窘迫。

他说不介意她踩过身体的任何一处地方,竟也包括这里。

“谢辞序,你能不能有点自尊心?”她不敢看他,怕撞入那双将要吞噬她的眸子,会被他拉着下坠,色厉内荏地将之和自尊挂钩。

哪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会甘愿被人踩在脚下,用脚心来抚慰、缓解铮扬的热。

谢辞序微垂着脸,腰身成拉满的弦,倒三角的体型轮廓无论何种姿态下,都不会有不体面的时刻,反倒因俯身弯腰的动作,迸发出强烈的荷尔蒙张力。

赏心悦目的一幅画面。

岑稚许眼皮狂跳,下巴被他衔住,温热的吻渡上来,眼里的浑浊像是要将她溺弊。

“只要你喜欢。”谢辞序撬开她的牙关,沙哑的音色含糊,“我也可以丢掉。"

她的确没办法拒绝。

毫无章法地狠狠踩着他,咽下那些令她兴奋的,不太健康的异样情愫,发泄情绪般,试图让他想起初见时,他冷傲不容侵犯的孤高。

可是越踩越坏,千里之堤,溃于一旦。

溢出来,沾满他的气味,危险,湿漉,仿佛流不尽。

岑稚许面色绯红,掏空了胸腔里所有骂人的话,她也早该从高台上下来的,如今嗫嚅半晌,也不过是一句不痛不痒的怒斥。

词句攻击性约等于无,情绪浓烈倒是满分。

“谢辞序,为了哄我踩你,你一点底线都不要了?”

她其实有更好的词,但怕言辞太过犀利。

会把他骂爽。

他应该不会这么变态至此吧?

谢辞序平静地松开桎梏着她的手,用备好的湿巾一点点擦净残留她脚上的白。

“给你的特权,独一无二。”

岑稚许略抬起下巴尖,不可否认的是,她好像比他还变态,竟对先前的一切上了瘾。起伏的心跳直至现在都未平息,满脑子都是他刚才那声低到尘埃里,又如同重获新生般的喟叹。

她喜欢他这副皮囊喜欢到痴迷,喜欢他仰头时,脖颈上的青色脉络,也迷恋于高挺的眉骨紧皱,呼吸乱序时的悸动。

就连擦拭时,他也会将他自己先抛之脑后,先为她清理干净。

谢辞序做事很细致,用完一张湿巾后,还要用另一张,连她的脚趾缝都要顾及到。岑稚许就算是清楚精密钟表的灰尘,都做不到像他这样。

但她也实在不习惯脚尖黏腻温热的感觉,有人服务,自然也乐得清闲,更何况,她也费了不少体力。

等谢辞序终于擦干净后,她扯来一张浴巾遮住身体,去往另一间卧室。

那是他专门为她留出来的房间,应她写下的清单要求,房间里多了三排悬挂木架,摆放着绿植和花卉,以及半人高的恒温鱼缸,养了十几尾拖曳着纯白长裙尾的斗鱼,以及几只有着蓝紫色鳞片的曼龙鱼。

谢辞序从浴室里出来时,房间只余一片空荡。

他眉梢簇紧,有种不祥的预感,给她打了个电话,手机铃声在堆叠的衣物中响起。

连手机都能忘在他这里,想必今晚应该是没打算离开。谢辞序并无窥探她隐私的意愿,这是对待一段认真付出的感情该有的界限,否则,他会在同她交往之前,将她查个底朝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计后果,闭上眼就一头往里扎。

余光瞥见,她给他的备注:xu

就这两个词,能分辨出谁是谁?

谢辞序摁灭屏幕,起身去找她,岑稚许已经换上了睡衣,正趴在窗台摆弄她拿来当闹钟的手调钟表,几乎是全铜制作,边缘磕出了一点印记,拿在手心把玩倒也合适。

“舒服完就跑,把我那当成什么了?”他将手机递给她,岑稚许伸手要接,他却变了个戏法似的,将手机推远,置放在窗台边缘。

“当旅馆。”

谢辞序撩她一眼,暗含警告。

她及时改口,“是家,可以吗?”

旅馆随时可以换,家却仅有一处,不可撼动。谢辞序没有同她计较。

岑稚许也没有非回不可的消息,索性懒得去拿,抓了一小把鱼食,均匀的撒进去。

佣人大概傍晚才喂过一道,鱼儿们并不热情,只有其中一位粉白色的斗鱼慢悠悠地游过来。

她也不着急,坐在原地安静地看着,谢辞序想起她的微信名也是xu这个词。是有什么特殊的指代含义?代表序?作为她这个时段追寻的猎物,算是一个标记。

“好久没看到Luna了,它要是在的话,会不会趁我睡着后,偷偷把我的鱼捞来吃掉?”岑稚许拖着腮,漫不经心地说着玩笑话。

“Luna是花豹,不是猫。”谢辞序提醒。

“它那么调皮,也跟猫差不多啦。”

最多,也就是体型放大几倍的猫。

喜欢舔舐,撒娇,以及蹭她掌心。

想到这里,岑稚许轻微地抿起唇角,补充说:“你跟它一样。”

谢辞序专注的眼神让她心底变得柔软,“动物总或多或少有一点主人身上的特质,我比较好奇,你指的是哪一点?”

当然是舔舐。

他会用粗粝的舌尖扫过她的脖颈,锁骨,以及其他隐秘之处。

不同的是,Luna是带有天真的,本能地讨巧,企图捕获她的欢心。而谢辞序,则是带着恶劣的,想要标记她,占有她的低顺。

岑稚许清醒过后,大概进入了传说中戒断的平淡期,觉得他刚才那些话都是为了哄她,刻意装出来的。

他的底线其实很高,犹如一座城墙。

譬如,他说过,不能接受背叛与欺骗。

而她占据了最不能接受的那一项。

从一开始就给出了错误的预判,要错,也是一错再错。

岑稚许面上怔色一闪而过,绕开这个话题,“谁知道呢?也许是跟Rakesh很像,有着能够让Luna臣服的秘密。”

“时间太晚,现在就开始说梦话了?”谢辞序压平唇角,并不拆穿她耳根的绯色。

“是的,在梦游。”岑稚许说,“所以要麻烦辞哥移步,再打扰我休息的话,可能会犯下不可预计的错误哦。”

在他家,给他下逐客令。

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

谢辞序温声道,“比如?”

岑稚许:“半夜爬上你的床,把你严防死守的东西拿走。”